段绥礼明白大侄子一番心意。
这次,他身受重伤,多亏有王紫如出面为他做手术,术后身体恢复良好。
这对段家是大恩,所以段砚直才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感谢她。
“我懂你意思,你的钱入股也可以,将来若是需要,再转到她名下,韩庭彰都跟我讲好了,他的钱还是算作紫如的入股。”
深圳公司即将开始运营,按照先前他与王紫如之间商量的方案。
第一笔业务,肯定是倒卖玉米。
这段时间,因段砚直出了车祸,他脱不开身,但是这期间他已经忙里偷闲弄到了粮食收购指标。
下一步,等段砚直出院,安顿了他的术后休养。
他便会亲自去深圳主持开业事务,……所以,这家公司未来很可能会壮大到远远过段家在迤西的任何一家公司规模。
紫如若是不入股,将来很亏。
他也希望有她的入股,有钱大家一起赚,他身边也有了个参谋。
再说,如今他们也知道,她大概是天外来客,所以能看到很远之后的社会格局。
段砚直桀骜目光顿了顿,“随你。”
他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段家长孙,自小衣食不缺,一向对钱没什么概念,钱多钱少就那样。
但她的境遇不同。
晚上,田医生值班,上来住院部顶楼查房。
“段司令,再过两天你可以抽线了,我想啊,你抽了线是不是回家休养?”
“拆线?”段砚直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气色不错,眼眸一转,“你给我拆线?”
田医生讪笑道:“拆线这活简单,我能做。”
“这是你能不能做的问题吗?”段砚直摸着冷厉脸庞冒出来的胡茬,好多天没刮胡子,有点糙,他看向坐在旁边也不知思索什么的小叔,“你打电话,请宝儿妈过来帮我检查。”
段绥礼抬眸看着大侄子,目光一顿,“紫如说过,你这个身体还需要吃中药调理一段时间,补一补元气,明天我给随境打电话。”
站在病床旁,田医生没说什么,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招手唤来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护士,“夜里你们还是要进来查房,多注意段司令的术后情况。”
小护士自从上次被骂哭,后来再也不敢随便进入段司令的病房。
此刻有田医生撑腰,小护士低垂着脑袋,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我记住了,田医生。”
目送田医生和护士出去后,段绥礼那森冷敏锐的目光盯着大侄子,像是要将他盯穿一样。
“小老头,你盯着我干什么?”饶是段家暴君,也被小叔盯得浑身毛毛的。
段绥礼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高高在上的俯视他,“紫如过来帮你拆线,你也别那么好奇,胡乱打听她是谁这种事。”
“……”段砚直眉心一蹙,倒也不是很好奇她来自哪里。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待在医院,心里挤压了许多话却是真的。
翌日。
离开昆市之前,韩庭彰特地把夏云舒叫来跟前,叮嘱道:“回大理之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还是像以前那样,当我是你的庭彰大哥。”
夏云舒很小心的抬眸,打量了一眼面前温厚沉稳的男子,竟有点舍不得他离开。
嘴巴嗫喏了几下,很小心的说:“谢谢你,庭彰哥。”
“别害怕!事已至此,你不用胡思乱想,好好活下去。”韩庭彰尽管心中痛苦,可面上却还是一脸温郎笑容的宽慰道。
他希望夏云舒的身体是好好的。
韩家二老站在旅馆大门外,跟着一起去机场送大儿子。
看到老大和夏云舒站在旅馆大堂僻静处说话,虽然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韩院长还是按捺住了好奇。
直到二老陪着老大坐进车里,去机场的路上,韩妈妈忍不住问道:
“庭彰啊,你跟夏姑娘好像很熟呢。是不是以前夏姑娘住上京的时候,你们走得近……”
大儿子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今老二都结婚有孩子了,他们也操心韩庭彰的婚事,所以韩院长两口子尤其关注老大身边出现的姑娘。
但是他们也晓得,夏姑娘这次来到昆市,是要和段家当家人谈婚事。
韩庭彰坐在前边副驾的位置,听到妈妈询问,回过头,温然而笑:“妈,夏云舒以前住在上京那么多年,我也住在家属院,经常见面也不奇怪啊。”
“你小子好像很关心她!”韩院长望着窗外说道。
“彼此都是邻居嘛,再说她大伯是我在军中的前辈,同是军中战友,接触多。”韩庭彰表面丝毫不见异样,面对父母齐上阵打听,回答的滴水不漏。
韩院长眉头微微拧起,“早就听说夏家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将来你要是能娶到她这样背景的姑娘,也算为韩家争了一口气。”
“爸!弟妹也不错……”韩庭彰脑海中又浮上了宝儿妈的音容笑貌,那张熟悉的面孔,一想到便令人心头一暖。
他在心底祈祷,二弟和弟妹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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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小两口踏踏实实过日子,再给宝儿生个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