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马死了。”
看着镜子里被杀得丢盔卸甲的红子,陈清的表情有些无语。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在棋力上将一个人碾压了。
他甚至连手机自动息屏都没在意,而是只凭借自己本身的水平,就将对方给杀得只剩下寥寥几个棋子。
从头到尾都没过三分钟。
这是一场实力绝对悬殊的对弈。
因为陈清意识到,对方根本不会下棋。
不是那种“略懂”级别的不会。
而是真正意义上,连棋子怎么用都不知道的纯新手。
所以陈清很快就意兴阑珊。
一开始他还觉得自己能够和对方在这千年之后展现一场高技术力的对决,黑与红互相厮杀对攻,逐步酣战、将这荒原打得尘土飞扬。
结果最后只是黑色棋子跟打小孩屁股一样把红色棋子杀得人仰马翻……
有点太丢人了。
这么想着。
他透过镜子,轻叹一声:“螳臂当车。”
手指轻轻一点。
“将军。”
话音落下。
黑色的车残忍地撕开对方最后的包围线。
然后,直面那个马车之中的红“帅”!——
“不可能。”
马车里,白衣男人呆滞地看着遮天蔽日一般的黑棋。
这怎么可能?!
仅仅只是三分钟不到的时间,自己这边的红色棋子就被冲杀得一干二净。
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着那森然的漆黑军阵。
禅雅的其他人也不是没有想过阻挡那些黑棋的攻势,但那些漆黑的甲士和战车却个顶个都是危险度极高的禁忌物,任何一个胆敢阻拦的都被它们无情斩断。
而等到最后。
整个荒原里,唯有爱丽丝和白衣男人还存活着。
在布满鲜血的荒原之上,黄沙翻滚着卷起残破的衣袖,遮挡住白衣男人那惨白的脸。
黑色的车轰隆隆上前,一点点朝着他而来。
看着那无情的巨大马车,白衣男人猛地一咬牙。
“你不能杀我!”
他怒吼道:“我是禅雅圣子的儿子,是羽圣的弟子,更是炎夏的座上宾!哪怕是李长生来,也不能这么简单将我格杀!”
“你们炎夏不应该将人抓起来,然后送去审判么!像是你这样随意杀人,哪怕是在禅雅都是犯罪!”
“这是严重的外交事故,你是在意图挑起战争!”
这句话倒是真的。
因为白衣男人的队伍还没到炎夏。
双方之间暂时还相安无事。
哪怕之后白衣男人会对炎夏做些什么,但至少现在、两个联邦是和平的。
他希望爱丽丝能够懂这一点。
只要爱丽丝稍微犹豫一下,那他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但。
爱丽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着怜悯。
“你应该感到荣幸。”
她手捧着镜子:“因为和你对弈的,是知晓一切的伟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