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宝生病了,他母亲心狠,都不肯回来瞧一瞧。”闻西珩一瞬不瞬地盯着闻母。
闻母脸上优雅从容的神态有些绷不住了,这时,容栩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闻西珩瞬间将目光移开了。
容栩微微一笑“西珩,既然来了,那就在家里住下吧,当成度假。”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闻西珩转回目光,含笑看着他“多谢容总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西珩一答应,闻母与容栩就百分百确定,他已经知道鄢知雀在这儿了。
闻母从容栩怀里钻出来,以目光示意他离开。
容栩没动。
闻母无奈地笑了,拍拍他的手背“你先上去,我和西珩单独聊聊。”
无奈中带着无边宠溺。
闻西珩只觉得刺眼。
若不是鄢知雀在这儿,他片刻都待不下去。
容栩走后,闻母局促地笑了笑“抱歉,又让你见笑了。”
闻西珩淡声回道“无妨,这是你的自由。”
闻母更局促了些。
单独面对儿子时,她总是缺乏底气。
佣人上了花茶。
闻母浅饮一口,润喉后抿唇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谁而来。”
闻西珩大马金刀地坐着,勾唇“那就麻烦您请她出来。”
闻母颇有些无奈,语重心长地跟他讲“西珩,追女孩子不是你这么追的。”
母子俩正说着话,鄢知雀背着一个墨绿色帆布书包从楼梯上下来了。
闻西珩抬眸睇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她比记忆中丰腴了一些,胶原蛋白充足,气色极佳,整个人都闪着娇俏可人的光。
闻母讶然不已,一下子脱口而出“不是让你别出来”
话说出口,她才惊觉有些不合适,讪讪地看了眼闻西珩。
鄢知雀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扒拉下书包远远抛进沙。
闻母也走了过来,站到闻西珩与鄢知雀中间,笑着打圆场“我们坐下来好好聊,心平气和些。”
闻西珩一动不动地盯着鄢知雀,薄唇轻启“跟我回去。”
鄢知雀扬起下颌,语气里带着嘲讽意味“您哪位站在什么立场要我跟你走想得到我鄢知雀的,能从这里排队排到巴黎,你算哪根葱”
闻西珩敛眸凝视她,笑容浅淡却带着两分盎然“不是哭就是横,你就没有温柔的时候么”
“关你屁事”
鄢知雀就像被踩中尾巴的小虎豹,瞬间张牙舞爪起来。
闻西珩“好了,还没有闹够”
闻母一听见这句话,就知道她这直男儿子凉了。
果不其然,鄢知雀顿时怒道“闻西珩,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非得我死了你才满意”
闻母怕直男儿子再说出什么话来刺激鄢知雀,忙抢在他前头开口“知雀,西珩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
闻西珩侧眸扫向闻母“我还没找您算纵容她胡闹的账,她不懂事,您也不懂事么”
闻母唇边的笑容一僵,旋即尴尬地笑了笑。
鄢知雀将闻母拉到自己身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闻西珩,你不要你母亲,我要。”
闻西珩抿了抿唇角,缄默不言。
他喉头梗着一句无法说出口的质问
不是你们俩不要我么
他的自尊容不得他问出这句话,他只能释放出一身生人莫近的疏离气场,撑起无形中的保护伞。
父亲,母亲,爱人。
他真的曾经拥有过吗
无所谓了。
反正鄢知雀,他不可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