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叶朔将手中的木牌塞进了何竹手中,一脚将何竹踢开。
——只见“王旭”忽的飞身跃来,抓住了叶朔的肩膀,尖锐的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了鲜血。
叶朔痛苦的看向一旁的“王旭”,嘴里念道:
“师父……”
他又看向了何竹,眼神坚定,对他大喊着:“快跑!”
只见叶朔的脖子突然青筋暴起,而青筋又变成了一道道黑色的“黑筋”,眼神逐渐呆滞。
“沐云!”何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他看向身后,那是邓儒霖,他穿着法袍,拿着一把拂尘。
“妈的……上导五疑,下清三愚。天生岚息,御璞以记……”
何竹转头看向“王旭”,却现王旭刚好朝他扑来,却突然被一道金光扑开,那是邓儒霖在用拂尘救了他。
“……道炁长存;急急如律令!沐尘,别愣!”
只见邓儒霖一抖拂尘,那拂尘上便又附了一层金光。
何竹听后终于反应了过来,抬剑挡住了“叶朔”,但还是被扑倒。
“师兄……为什么…”他看向邓儒霖,那人现在真忙着对付“王旭”。
“为什么啊……到底…”何竹痛苦的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神智的叶朔“…抱歉了…百无禁忌,诸邪回避!”何竹另一只手掐了几个手决,又攥紧拳头,向着“叶朔”一拳挥去。
“叶朔”迅后退,何竹站了起来,摆出了架势。
“天生岚息,御令以记……”何竹迅向前一步挥剑,“叶朔”迅躲开,用手刺向何竹。
“震之天象,黑白嗤妄;”何竹躲过刺击,又将剑锋一转再次向对方砍去,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自己持剑的手。
“雷之威光,混天所响;”何竹的手以对方的手为圆心一扭迅挣脱并后退半步,另一只手悬空画符,指尖冒出金光,“叶朔”迅向前一步,左手向对方脖子刺去。
“荡世间之秽,为纯阳之威……”何竹侧身躲过刺击,同时用右手锁住对方的左手,左手食指中指竖起按向对方额头,“叶朔”同样也侧身躲去,用右手抓住了何竹的左手,何竹没有犹豫,右手迅撒手砍向对方的右手强行让对方松开,二人互相后撤拉开了三个身位。
何竹后撤的同时蹲了下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木牌子。
“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何竹喘着气,举起了木牌,上面赫然写着“敕令”二字。
顿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师兄……你还能说话吗?或者找点什么方法回应我……我……我不想……”何竹将木牌指向了对方,悲伤让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沐尘!他已经尸变了,不要…啧,不要手软!”一旁的邓儒霖正和“王旭”缠斗着,勉强喊道。
何竹摇了摇头,看向了“叶朔”,缓缓道:“求你了……回话吧……”声音颤抖无力。
没有回应。“叶朔”只是迅的又攻了上来。
“为什么……”他迅后退,将手中的木牌向对方一挥“敕!”只见一道蓝光瞬间占据他的视线,暂时夺走了他的视觉,巨大的声响让他一阵耳鸣,他只能将木牌子挂在腰间,双手握紧了铜钱剑,让自己在恢复视觉后能够快应对。
几秒后,眼睛重新能看见东西,虽然有些光斑但不碍事,他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身影——“叶朔”已然倒下。
叶朔死了。
自己之前为什么会捅叶朔?何竹不知道。但毫无疑问,叶朔因自己而死。
“解决了吗?快来帮我!”何竹突然一激灵,回过头看到邓儒霖正在叫他。
记得小时候见过邓儒霖一面,他和王旭没差多大,不像自己和叶朔差了整整七岁,他和师父只差了三岁。
当时他好像和王旭聊了些什么,王旭很高兴,叫自己去给他倒酒,当时两人聊了很多,聊到了半夜。
第二天,邓儒霖准备走了,王旭让何竹陪着送客,那时邓儒霖对何竹说了一句话。
“沐尘对吧,王旭可收来个好徒弟啊。”
对当时训练苛刻的何竹而言,那是为数不多的肯定。
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看见那个肯定过他的师叔,也再没能听到太多的肯定了。
“骄兵必败。”王旭是这么说的。
不做到最好就不会再学下去,他对这种教育方式毫无疑问是反感的。
于是,十七岁那年,他自己找了个麻袋,乘着夜色偷走了书库里几乎所有他还没看过的书,然后扛着书带着王旭给他的法器就这么下山了。
那次离开的契机就是师兄学成下山,带着师父给的法器和满腹经纶独自闯荡,他说了,逢年过节都会回来和他们一起过。
那年的除夕,叶朔回到道观,向他讲述在外面的一些遭遇,有喜有悲,这令青春期怀着满腔激情与热血的他的内心蠢蠢欲动,忽然间被热血冲过了头脑,不想要再做枯燥无味的修身养性,不想要再接受那苛刻的训练,也不想要整天拜神念经盯着几个不会动的神像呆;他也想要去闯荡,他也想去到处游山玩水增长见识——终于,蠢蠢欲动的心压过了理智,他独自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