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安摇头道:“我自然是不上心的,如今国泰民安,父皇又勤政爱民,何须我来杞人忧天,可如今就有百姓在我面前受苦,他们过得不好,我怎可安心骄奢淫逸。”
沈容噗的笑了起来:“胡说什么呢?”
赵念安缓缓道:“我并非是关心他们,只是他们若过得不好,我吃喝玩乐也觉得惭愧。”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沈容捏了捏他的腮帮子,“你是善良而不自知。”
赵念安揉了揉脸,嘀咕道:“疼!”
沈容笑道:“我有一个好主意,既能与陆道远接触,又能解你一时之苦。”
赵念安仰头看着他。
沈容站起身道:“既然不去城北,不如去附近转转,走吧,夫君大人。”
赵念安不明所以,沈容凑到他耳边,向他低低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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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带了方德子出门,溜达着上了街。
行行停停到了一间米铺,赵念安朝方德子使了个眼色,方德子连忙上前,对掌柜道:“掌柜的,大米怎么卖?”
掌柜看看他,又看看身后两位公子,恭恭敬敬道:“回客官,陈米五十文一斤,新米一百文。”
方德子对米价没什么概念,只按沈容吩咐地说:“这么贵?掌柜莫不是看我眼生宰我吧?”
掌柜忙说:“价牌在此,客官请看。”
方德子看了眼说:“附近可还有别的米铺?”
掌柜道:“是还有几家,不过高山县的米铺都是王老爷的,价格也是一样的。”
方德子走近一步道:“我们少爷少夫人游玩至此,见百姓穷苦,少夫人心中煎熬,少爷想哄他高兴,就想着买些米来派,银子不是问题,不过劳掌柜帮忙,寻个地儿,再安排些人手,你们库里有多少米,我们少爷少夫人都要了。”
掌柜吃了一惊,他四处张望看了一晌,须臾才道:“这位管事大人,高山县产茶不产米,米价是外地的好几倍。”
方德子哈哈一笑道:“我们少爷少夫人不差钱。”
掌柜看向沈容与赵念安,见他们年轻,在心里暗暗叹气,真是俩傻子。
掌柜道:“既然如此,小人多谢少爷少夫人光顾,管事您看地方选在北城大街如何?本地的穷苦百姓大多住在那里。”
方德子吧唧了一下嘴,皱着眉道:“那种地方我们少爷少夫人岂能去?县衙门口不是有块空地吗?离我们住的客栈也近。”
掌柜大吃一惊道:“这可如何是好,那可是县衙大门,到时候人流乱了,岂不是大祸临头?”
“掌柜此言差矣,派米是大好事,县令如何会不同意?况且有衙役在,老百姓更加规行矩步,不会哄抢,大可放心。”方德子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大买卖,我们少爷年轻,一会儿一个念头,兴许转眼就后悔了,不如早早立了契,给了定金,把事情落实下来。”
掌柜连连点头道:“派米是好事,既然如此,小人也舍命陪君子,地方就定那儿。”
两人又商定了一些细节,约定明日辰时在衙门口派米,米铺掌柜负责张罗。
谈妥了派米的事情,赵念安心里松了口气,他与沈容携手走在路上,走至药铺门口,见一位老郎中在药铺门前支了摊,挂了长条麻布写着‘赠医不施药’。
赵念安好奇问道:“为何赠医不施药?”
老郎中胡子花白,眯着眼说:“实在惭愧,赠得起医,施不起药。”
赵念安突然灵光一闪道:“能否请郎中先生明日辰时去衙门口支个摊,你赠医,我施药,你看如何?”
“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