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怒静皮肤黝黑,这是塞犍陀罗苦修的特征之一
可到了未央435年中旬,新川的经济季度增长率就从17%跌倒-64%。外环五千多家企业破产,钢铁产值下降8o%,农业产值下降85%,工业成品产值下降96%。
大量的矿区和水培舱被空置,基础设施被废弃。新川及圣米提亚外环的国民生产总值从两千二百亿Isc直接跌至七百亿Isc,连续两个季度对外贸易增长为负数。永恒秩序这边只能收到一些象征性的关税,而金牛联邦则直接垮台连渣都不剩。
受到战争冲击与拉格朗日新一轮经济危机影响,新川原有的金融体系被彻底破坏。在鲸鱼座的本地交易中,除了联邦债券变得一文不值外,其余币种的通货通胀也如同万马奔腾。
觉醒教团和永恒秩序依然使用璀璨十字盾作为结算货币。虽然有所贬值,但至少还能保证底价。而暗黑裁判所这边,就直接印刷“临时战争券”充当货币。这种毫无价值的废纸被不断滥强制交易,导致外环各地的民怨载道物价飞涨,经济秩序被进一步被破坏。
讽刺的是,在风雨飘摇的未央四世纪中叶,随着最后一个地球圈政治强人,丁三石的“驾鹤而去”。璀璨和贸易联合失去压制,赫尔曼学会脱离建制派的控制,坐标经济学停摆。
未央的Isc供应链,在世界各地全线崩盘。
反倒是鲸鱼座本地的Isc币值,因为距离和战争导致稀缺性,从而异常坚挺。
暗黑裁判所的塞犍陀罗们,文化素养普遍不高,完全不知道如何经营生产。他们在屠杀掠夺之后,只会高呼“须弥芥子,璀璨星河”,然后再一把火烧个精光。
怀恋的“德潘尼亚”伪政府积极组织重建,有效弥补了苦修们“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短板,新川剩下的金牛人,才能在最低程度的秩序下苟活。
这种“苟活”,也就是勉强填饱肚子的程度。恢复战前想都别想,留点余粮都是奢望。
可想而知,经济崩溃的新川,一夜回到“解放前”。
如果结合435年的人口数据来看,这个“恐怖故事”将更加骇人听闻。
“水晶之夜”过后,塞犍陀罗对新川的屠杀持续了一周。而零零散散的处决与镇压,则一直持续了16个月。整个过程惨烈至极,罄竹难书。根据新川市档案和阿喀琉斯府的人口报告,未央434年末,圣米提亚外环大约两千三百万人口,其中新川一千六百多万,这里面接近7o%都是金牛人。而仅仅十二个月后,未央435年末,圣米提亚外环的人口仅剩一千两百万,其中新川德潘尼亚九百余万,降幅分别为31%和44%。
哪怕算上战争、移民、没有统计到的黑户和新生儿,这种短时间的人口下降也是极其罕见的。
这些人都去哪了呢?
委婉的解释是“物理消失”,回到了天父的“怀抱”。
实际上,大部分都是死于战争、屠戮、劫掠和奴役。
新川的屠杀虽然不是计划性的,但破坏依然惨烈。据不完全统计,434年新川还有35o万户家庭。到了435年,完整的家庭不过2o%。几乎6o%的居民,都失去了一个或多个家属,而剩下的2o%则再也找不到后代或幸存者。
这些恶行在当时没有追责,没有审判,更没有被谴责,凶手们擦干净手上的血,面色如常的骑在幸存者的头上作威作福,似乎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城内的数据虽然残缺,但还有人统计,而外环的各个金牛人殖民地就了无音讯,生死由天了。新川抵抗组织的后期串联中,在外环各处现大量被屠戮的开拓地。许多空间站哪怕已经打了白旗,依旧被被强行攻陷,整个矿区水培舱的金牛人被屠杀或者奴役,然后所有的设施被破坏。
一些空间站在遭到劫掠后,连尸体都来不及处理,就被定向爆破,凶手们根本来不及“精雕细琢”,马不停蹄的奔向下一个目标。
由于失压和低温,这些尸体往往在多年之后,依旧保持着死亡时的模样。运气好的被人现,在遇难者石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运气不好的,则漂浮在太空之中,永远不会被人找到。
直到未央437年金牛人反攻时,新川依然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的7o%。2oo多万孤儿和5oo多万老弱病残食不果腹,苟且偷生。大量金牛女性与塞犍陀罗的混血儿被遗弃,人道主义灾难层出不穷。
甚至到了鲸落悲歌末期,金牛人都杀回安东塔斯了,官方还是没有统计出死亡的确切数字。
根据推算,未央435年至未央438年的混乱岁月里,圣米提亚星系非正常死亡人数至少一千万人,仅新川就有五百至六百万人死于非命。
一千万人口,也就是拉格朗日世界总人口的万分之一,这个数字放在哪里都骇人听闻。
而这,只是未央纪年最后一百年里,刚刚揭开烂疮后,渗出的体液。
在之后的俄斐星门爆炸,安德鲁家族内战,潘罗拉异帜,仙王座防线等诸多重要节点里,死亡记录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道德底线被一次又一次的突破。
礼乐崩坏的末法时代,持续不断的战乱和无序,让人们又回忆起一千年前,那个叫做“黑暗大崩溃”的野蛮时期。
有财团“花园星工程”,和赫尔曼“改造经济学”的“珠玉”在前,消息灵通人士与风投评级机构,都在揣测未央联合政府还能撑多久。
拉格朗日世界真正的饕餮巨兽们,则在考虑,下一个黑暗时代是否会重演。
对于大部分统治者来说,摆在他们面前的无非是两个问题。
乱世之中,怎么生存?又如何展?
如果想维持独立自主,除了要有过硬的军事实力外,本星域的资源和市场是否支持内循环,地缘环境是否可以置身事外,都是重要因素。
如果第一个问题解决不了,那就只剩下选边站。
继续站未央政府,尽力维护旧体制?还是站那些野心勃勃的地缘霸主?财团、璀璨、贸易联合或者其他?
未央的权威越来越弱,世界的矛盾越来越深,展的余地越来越小。要选择哪边,才能才能利益最大化。要怎样操盘,才不会被架空吃掉?要如何布局,才不会被当做棋子抛弃?
乱世之中,谁能笑到最后呢?
没人知道。
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到新川。在之后的几天里,瑞博的《告同胞书》被印在小巷,街尾,甚至地面上。有条件的就拍照局域网,没条件的就手抄,甚至全文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