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短暂的沉默。
温时令看一眼季青澜,她还在一份一份地把资料归类,太专注,没注意到两人已经结束对话。
“青澜。”
温时令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嗓音低沉而浑厚。
“嗯?”
“把我扶到沙上去。”
闻言,季青澜站起身,自然挽过温时令的手臂,等他站稳了,才迈步。
顾厂长有些拘束地退到一旁,等温时令落座了,才敢回到原来的位置。
盖了毛毯在他腿上,季青澜才回去继续整理资料。
少顷,门口的保安开门进来请示。
“温总,人到了。”
“让他们进来。”
“是。”
季青澜忍不住抬头,少顷,就看见两个衣衫老旧的中年男人畏畏缩缩地走进来,两人都互相推搡,不想走前面。
“温、温总好。”
其中一个寸头弓着腰,不敢看温时令,但还是忍着紧张向他问好。
温时令只是简单地颔,既不让两人坐,也没有下文。
季青澜瞬间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凝固起来。
再看温时令,他双腿优雅地交叠着,身体微微向后倾靠在沙背上,眼神凌厉地盯着眼前的两个挑事者。
周身的气场和昨晚的温时令反差很大。
压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季青澜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可以呼吸。
“那个,温总,实在对不起!我们先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您海涵!”
两人已经吓得直冒汗,双手双腿都不自主地颤栗。
另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直接跪倒,直接把求生欲拉到最满。
“不知道温总要我们怎么做才能消气,您直说!”
“对对对!温总,您就直说吧!”
言外之意,是他们受不了温时令的沉默。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那样坐着,就已经达到了威慑的效果。
季青澜一双清澈的秋瞳满是震惊。
温先生又不是黑帮老大,用不着这么诚惶诚恐吧?
两人双双跪在温时令身边,心惊肉跳都写在脸上。
温时令的表情也没有丝毫起伏,冷冽的气质像是一层结界,将他与周围的一切隔离开来。
顾厂长在一旁也如坐针毡。
“二位拿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半晌,温时令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语气于他们而言,无疑是最大的不安。
他想做什么,任何人都无法揣测。
跪在地上的两人颤抖着身体,手不停地抹着额头的密汗,却没什么用。
“温总,我们真的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您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再挑事了。贵公司之前给的补偿费其实我们非常满意,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带家人离开这里,绝不碍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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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澜:温先生开始秋后算账了,好可怕好可怕。
挑事者:第一次遇把打自己的人保释出来的人物,真是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