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的时候轻描淡写,余藻几秒后才咦了一声,完全没想到孟煦洲会冒出这么一句。
孟煦洲给他续玉米汁,“不是只有下半张脸像吗?”
余藻:“你比他好多了。”
孟煦洲:“你说什么?”
对方都能和孟说喜欢余藻的眼睛嘴唇,余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吃饭吃得有些热,碍于孟是个话痨,余藻都不敢脱衣服,等小孩一走才脱掉外套,脖子上还有孟煦洲留下的吻痕。
他望进孟煦洲的眼睛,“我说你比他好。”
说完他又摇头,“不对,他完全不能和你比。”
孟煦洲:“余藻。”
余藻嗯了一声,孟煦洲又喊了他一声。
余藻点头,他看孟煦洲的杯子空了,把玻璃瓶里的玉米汁都倒给了他,“请说。”
孟煦洲:“你还喜欢他吗?”
余藻:“不喜欢。”
孟煦洲:“那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余藻:“不要。”
孟煦洲昨晚已经说得够多了。
一夜没睡的男人只靠零星小憩维持清醒,做了一顿饭后又靠洗冷水澡提神,这会儿眨眼的频率都变高了。
余藻回得太快,孟煦洲的失落溢于言表。
身边的人握住他的手说:“我们都结婚了,还要谈恋爱吗?”
孟煦洲的失落又散去了,他看着余藻说:“没谈过,想谈。”
他抵抗身体的困意,试图目不转睛地看着余藻,背后的挂钟快走到三点。
余藻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抵挡初恋在面前真诚地问可不可以谈恋爱。
他脖子上的吻痕似乎是烙印,昭示孟煦洲不掩饰的喜欢。
余藻眼神有些难过:“我也希望我没谈过。”
孟煦洲没有说话,几秒后微微闭眼,略微迟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握住余藻的手腕,似乎明白了什么,错愕地问:“你不是喜欢孟潮东吗?”
婚都结了,结婚对象是十几岁喜欢的人。
十几岁喜欢的人还说喜欢自己。
余藻从没有这么幸运过。
这些年很多时候他都想过要不别活了。
如果当年他和妈妈一起死去,或许不会让舅妈为难,让舅舅难做。
也不会遇到孟潮东,不会因为各种难以言说的理由和他一年又一年。
可是余藻遇见过孟煦洲,喜欢的人是一簇光,照得余藻难以点灯的深夜有了一朵小小的火苗。
他还是有期待的,万一哪天重新遇见孟煦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