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较为低沉,毫无一丝犹豫,可谓是一锤定音的概念。
“这么确定?”厉晏城听着陆染所说出的话,倒是有些奇怪挑眉一笑,随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为何,厉晏城总是感觉陆染对于陆盈盈很是了解,可想到她们其实认识的时间并不长,陆染总是给自己一种她认识陆盈盈多年的感觉。
陆染勾唇,旋即反问道:“如果你费尽心机的来到了这里,是不是也会费尽心机的留下来呢?”
她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这个桥段其实在上一世也有发生过,虽然前面的铺垫有所不同,但最后的结局却是一样的。
当时陆盈盈惹怒过陆青州一次,陆青州便想要送她回老家,而陆盈盈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那就是割腕自杀。
不过之所以说和这次不一样,是因为前世那次其实是陆盈盈所设计好的,她进入医院之后便凭借自己的医学知识找到了一些有毒的药物,随即以此陷害陆染。
一时间,这个桥段便被演化成了陆染趁着陆盈盈生病住院,要借机下毒害死她。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陆青州彻底对陆染失望了,而从此以后陆盈盈成为了重点保护对象,一步步掌握了陆家各种机密,以此将整个陆家收入囊中。
这段记忆,一直都是陆染心中的一个痛楚,也是她记忆尤深的一个地方。
“这倒也是。”厉晏城听她这么一问,便放下了心中的想法,微微颔首。
严松发动车子,但还没有驶离陆家便听到了家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声,他跟厉晏城条件反射性的回头,而陆染则是坐在车中毫不在意的冷笑。
“快,快叫救护车!”屋里传来了高低不一的吼声,还有惊恐的喊叫,整个陆家顿时陷入一片慌乱。
厉晏城赶忙让严松去查看情况,严松下车不到五分钟便跑了回来,说道:“陆盈盈割腕了!”
他声音中有点讶异,而陆染也只是装着吃惊的一皱眉头,旋即说道:“我是不是说对了?”
她没有去上学,而是跟着一起去了医院,跟陆盈盈前后脚赶了进去。
“爸爸,没事吧?”陆染故作担忧的上前说道:“我们还没走就听见屋里好像出事了,怎么回事?”
“陆盈盈割腕了。”陆青州的白衬衫上沾染了一大片的鲜血,看起来出血量甚多,他坐在急诊室门口有些焦急,低声说道。
陆染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就听见陆青州叹了口气。
“我不该逼她这么紧的,本想上午就直接先派车把她给送回去,结果没想到陆盈盈砸碎了碗,拿着碎片割腕了!”陆青州的声音现在还有点颤抖,他是个商人,本身就没怎么见过这种血腥场面,一边说着眼睛都心疼的泛红。
“会没事的!”陆染抓着陆青州的手轻声安慰道,可是虽说是安慰,但她说的是实话。
陆盈盈毕竟属于专业的医者,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割可以制造出大量出血生命垂危的假象呢?所以这只是她的一个作秀罢了,陆染心里其实一点都不紧张。
陆青州转头看着陆染,淡淡的点头,可是脸上的担忧之意却一点都没有消退。
二人坐在外面等着,就见一个护士跑了出来,说道:“病人是B型血,哪位家属是B型血?现在病人出血量极大,需要输血!”
“我们两个都是AB,你从血库调吧。”陆染知道陆青州的血型,直接说道,但心里也微微有些吃惊。
上一世,陆盈盈可没有到输血这一步,这次难不成玩套路玩大了?
不过最能引起陆染注意的便是血型这个问题,陆盈盈的血型跟陆青州不一样,但她并未真正的放在心上,说不定陆盈盈生母夏安的血型是B型,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既然你的血型跟陆盈盈不一样,那就先用血库的血好了。”虽是这么想着,但陆染还是有意无意的给陆青州提了个醒。
“你决定吧。”陆青州现如今脑子里有些混乱,他无法彻彻底底冷静下来,所以一切都交给陆染去操办。
陆盈盈很快便被抢救了过来,她被推出来之时陆染跟陆青州都凑上去看了看,此时陆盈盈还是昏迷状态,她一张消瘦的小脸苍白如纸,看的陆染都心惊肉跳。
这当真是传说中的“下了血本”。
“安排最好的病房!”医生开口之前,陆染便吩咐了一句,他们连忙点头,将陆盈盈往病房里推。
而陆青州听着陆染这句话,不免心中有些欣慰,陆染居然能如此不计前嫌的对待陆盈盈,他心里宽裕了一些,但同时对于陆染又感觉亏欠了不少。
“染染,你真是我的好女儿。”陆青州一边往病房走去,低声感慨道。
陆染勾唇,她看得出陆青州眼中的愧疚,而这种效果便是陆染最想要的。“不要说了,我们先去病房看看。”她一边说着,搀扶陆青州走到了VIP病房。
陆青州叹了口气,坐在病床前看着依旧昏迷的陆盈盈,自然也不免心疼,他看向陆染,试探性的说道:“陆盈盈现在这样,身体却是有些撑不住……”
“爸爸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让她接着留在家里吧,妈妈那边的思想工作我来做!”陆染知道他要说什么,表现的极其大度,就见陆青州有些吃惊的看了自己一眼。
他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去,看起来整个人都苍老了些许。
陆染站在陆青州身后,凤眸微眯,心软永远都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她在心里这么想着,却又无法直接说出来。
安排好这边的一切之后,陆染便离开了医院,厉晏城的车始终在门口等着,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开门坐了上去。
“没事了?”厉晏城正在处理公务,见陆染来了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抬眼问道。
“当然没事了。”陆染随口说着,补充了一句:“她继续留在陆家,这个苦肉计用得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