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木会回身看了一眼众人,又向着龙榻上的正主道:
“关于丘山的神武大军,臣曾私下调查走访,得出的结论,可能会有些出乎预料。。。。”
“哦,此话怎讲?”
官家站了起来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就连群臣也都望了过来。
“据臣综合消息判断,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也许已经背叛了大宋。。。。。”
汤木会的说法刚一提出,殿内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就连一向反战的主和派,也感到震惊。
丘山,乃国之柱石,向来忠爱国家,如若连他都可以背叛,那真不知往后军中还能信任谁。
“背叛?”
“你是说他们成了叛军?”
“这不可能!”
官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起初臣也不敢相信,可是试想想,那么多人,就算战败,不可能一个幸存的也没有。”
“臣只是推测,无从查证也不算详细,但是事实却摆在这里,却也不由得不信。”
“说来听听。”
官家听其所说也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战时臣就与前军有联络,当时消息也颇为畅通。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是之前有人报说,神武军中有人与金人联系密切,当时臣想也许是疑兵的策略,所以也没有太为在意。”
“直到如今,回头再想,才觉得事有端倪。”
“当时的实情已无从得知,但臣只是猜想,或许大军已被金军立克降判,或许达成了某种条件,远走他方。”
汤木会说得煞有其事,一副痛心的表情。
官家顿时一股热气冲脑。
“无耻!”
他想也没想一摔酒杯愤然道:
“下诏令,昭告天下,神武大元帅丘山,卖国求荣,深负朕望,罢黜一切官职。其神武大军散营去编,永革宋籍。”
“从即刻起,各城门公布海捕文书,通缉此等贼逆,凡有擒获者皆可重赏。”
顿时,殿内一片哗然。
有数位大臣站了起来,他们想去劝谏一番。
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一件大事啊,哪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一张嘴和所谓的推测就能够下结论定罪的。
可是才走前两步,他们就看到官家那怒气杀人的眼神,都怯怯的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去。
一代国之战神,在毫无根据的猜度下就被这么轻易的给盖棺定论,真如儿戏一般。
大殿沉寂了下来。
汤木会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他收拾表情劝慰道:
“不过官家也勿太过心忧,诚然气节不可丢,但胜败实乃兵家常事。”
“这金人女真本就起源于塞外蛮荒之地,生活习性乃游猎民族习惯,并无管理城郭的经验,再加上此前刚击溃辽国,其风正炽,应避其锋芒,待到金国出现混乱之时在徐徐图之。”
这正是他的政治理念,汤木会的观念一般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就连朝政上表达出来的也是一种中立模糊的态度,既不属于主战,也不属于主和,两边都不得罪。
但骨子里这是一种更为妥协的鸵鸟政策,虽然表面上显得很有道理,但他知道,那只是将头埋得更深,屁股压得低一些罢了。
“依照汤枢相所说,我等就只得忍受。”
右相苏国翰当即忍不住反对道,这位年愈六旬的老者气得胡须已经颤颤抖。
“难道说,面对这些嚣张狂妄的金人,只有我大宋的银绢美女才能买命?”
“苏右相此言差矣,折损些金银,国祚不至有板荡之危,然兵者不同,割伤对方的同时可能也会伤到自己。”
汤木会已经彻底的将骨子里的态度表现无疑。
主战主和派当即在大殿上争论了起来,声声渐高,犹如菜市一般,大家已经全然忘记,今日上寿的主角还坐在龙椅之中。
官家望着两派争吵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头疼。
酒意愈上涌,太阳穴在隐隐的跳动起来。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对于金国的政策是刚是柔,是战是和,
他自己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