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头上的金钗。
“说实话,再扯谎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你?”
这下女子不敢再撒谎,老实道:“奴家本是阳和县万花楼的清倌,后来被田舂给赎买回来,是他的第六房小妾,奴家冤枉呀!”
徐令闻言,眉头紧皱,田舂是田万福的爹,人都六十多了,被昝兵踢一脚,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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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竟然是田舂的妾室……
这些人真是……让人作呕。
那女子揉着衣袖,哭哭啼啼请徐令饶她一命。
徐令道:“如今田舂已死,田家也要散了,你若有去处,昝兵!”
“属下在!”
“你去把书房里的一口木箱给搬来。”
闻言,众人都有些骚动。
这是啥意思,要遣散他们?
徐令确实有这个意思,打土豪自然要分田地,收拢民心,不然光靠着他手底下这三瓜俩枣,怎么对抗接下来的敌人呢。
昝兵也不含糊,把木箱子搬来,徐令找到小丽的奴契,把契书还给她,又给她十两银子。
“以后就没有田家了,你要走就走吧!”
粉衫女子拿着书契和银子,脸上还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五岁时被爹娘卖入花楼,坠入奴籍,虽说话本子常讲青楼女子配才子书生,可现实中却并非如此。就算是嫁给小商小贩,她们也注定没法做正妻,不是妾室就是通房,生的孩子也都是家生子,难熬出头。
她被田崇这老头纳入府中时,一度绝望,从没想过还有今日这样的好事!
徐令叫那粉衫女子离开,又有女子上前哭诉,她们大多数都是田家男人的通房妾室,有的无名无份,好多人都是附近村子的农家女子,只要长的有几分姿色,被田家父子看上,就污了清白抢回家中。
要是田舂父子心情好,赏她们父兄一些银钱,若是心情不好,只怕娘家人损财还要丢人。
罗家二妮只是这些人中比较惨的一个,她被抢进来时年纪小,还有了身子。
这些女子本困在田家,若是徐令不出现,只怕她们这辈子都要为奴为婢,不得自由。
青楼的女子尚且能够被遣散,她们这些家住附近的,当然更盼望着回家。
徐令也不含糊,直接找出她们的奴契,一人再给十两银子,那些女子拿了契和钱,纷纷出逃田府,往自己家中赶去。
不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就剩下些家仆。
男性家仆不像女子那样是被抢来的,他们中有一部分是家生子,有一部分是被田家买来的,还有些干体力活的,则是去岁北方闹雪灾时,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
徐令就算放了他们,他们也不像那些女子一样有家可归。
有家可回的,徐令照旧遣散,该给的钱一文不少。
剩下那些没家的,伶仃站着十来个人,好奇地打量徐令,想看他有什么安排。
徐令却道:“我等原先正是要去北方投奔红巾军,乱世将至,雍朝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没想到田家父子草菅人命横行乡里,叫人看的不爽。”
“我今日替你们讨回公道,先杀田万福,又杀田舂,田家走狗去寻帮手,我等若是要逃,你们照旧没有好日子过,也无非是个死字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骚乱。
他们知道,徐令说的是实话。
他们这些买回来的奴隶家仆,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主家。
如今俩主子被人杀死,他们却毫发无损,不仅如此,这田家库房中的银钱都被人讨用,还把家里的下人都给遣散了……
要是这几人逃走,那他们这些奴仆,肯定也要跟着送命!
徐令看这些人脸上露出忧虑焦急之色,心中暗道老祖宗拖人下水的法子就是好用。
想当初陈胜吴广起义时,用的就是这个法子,“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
还不如干他爹的,万一死不了,好日子不久来了?
接着,徐令又苦口婆心道:“天下苦雍久已!我听人说,北方已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方,边境处,梁国率大军来犯,朝廷已到强弩之末,征收税收,强征人入伍,你们没有保护好田舂等人,关进大牢也是浪费,兴许就被人买通送去战争,人头落地时都是一个冤死鬼!”
“好,好汉!还请给条明路啊!”有一人内心恐慌,承受不住跪下来,其他人的心理防线也都接连破碎,纷纷跪下,“请好汉给指条明路吧!”
徐令道:“我等要去参加红巾军,天下要乱了,我曾听人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良禽择木而栖,咱们在这边活不下去,到北方寻了机会反了朝廷,兴许还能做几天异姓王,享到一辈子都没机会享受的好日子!”
先是棍棒把人打的头晕眼花,再往前头放几个甜枣,一套手段下来,那些人哪里不明白徐令的意思呢。
有人叫道:“我等愿意追随好汉前往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