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都还活着?”
男人慢悠悠地说:“照片已经拍了一段时间,我确定照片上的人现在都是还活着。”
果然……
我冷笑一声,“那你这条命可不值两百万。”我合上信封随手甩在桌上,深呼吸一口气,冷冷地说:“这东西,我可以买下,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再赚个二十万?”
“什么意思?”男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你既然能够知道这么多,那照片上另外那个人的信息,应该也知道才对。”
“你的意思是?”
“话已至此,再说就该烦了。价钱我也出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兴趣和本事。我也相信二十万要知道一个人的信息,任何私家侦探也乐意接。”
男人犹豫了一下,可还是答应了下来:“行,你想知道什么?又想什么时候要?”
我就猜到,这个社会,没有人会不爱钱。
“当然是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最好是这个星期内。”
男人立马拿出手机翻开日历,“这个星期?今天都周二了。”
我挑眉看着他,“怎么?你刚才不是很自信么?现在没种了?”
男人大声否认:“那当然不是,这周就这周。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不要食言!”
我将信封装进自己包里,拿出自己的卡片翻到背面,递到男人面前,“写上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周日我会提钱联系你。”
男人爽快地接过笔和卡片,洋洋洒洒地留下自己的姓名和电话。
薛闵,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真相(一)
我带着信封还有打包的东西,一步一步地踱了回去。整个人的思绪都像是被抽空了那般,莫名地,我似是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口气硬生生提不上来,五脏六腑也好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住了那般,不停地往两头拉扯。
胃里随之一阵翻腾,使得我整个人都觉得无比恶心。
我干呕了几下,嘴里开始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捂着嘴连忙往洗手间跑去。推开女厕的门,直奔到最近的一个洗手盆上,方才吃下肚子没多久的东西,顷刻间全都吐了出来。
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声掩盖住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片刻过后,我的胃里早已什么都不剩,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四肢都像是无力那般,嘴角都已经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手只能借力地撑在洗手盆的两侧从而稳住整个人,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弱而艰难。
我关掉水龙头,半抬起头,看到镜子里那个披头散发、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忽然间觉得好陌生,又觉得好熟悉……
身旁的手机还是不依不饶地震动着,我知道即使我多不愿意相信刚才所见的一切事实,我等会儿还是得去面对残酷的现实,而且……我还不能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缓了许久,我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对着镜子似是自我催眠般地反复整理自己此刻的面容,可越是收拾我就越觉得自己好笑。
刚刚还深陷绝望的双眼,如今一点点地开始被怒气所掩盖……
如果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每一个人好过!
我死死地捏着信封里的东西,生怕一个不小心,里边的东西会掉落下来,我拉开自己手提包的拉链,将信封狠狠地塞到里头去。
回到老太后所在的那个楼层,一出电梯就看到王鹏满是焦急地拿着手机在那里来回踱步。
一见到我,赶紧跑了过来,一脸担心地问我去了哪里,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木然地看了下手机,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也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顺手把手里给他打包的三文治和咖啡递给了他。
“你脸色很不好?是不舒服么?”王鹏关切的问。
我摆摆手,轻而易举地就甩开他的搀扶。我现在看着任何男人的嘴脸都觉得无比的虚伪和恶心。
“没事,可能昨晚睡得不太好而已。”我不经脑地随意搪塞了个借口过去。
“那你要不先回去吧,付海他们那些人刚刚也已经走了。现在老太后的情况还算稳定,我也联系了新的医生,到时候会过来仔细瞧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王鹏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如今不过是跟我走个流程叙说一下经过,可我此刻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听。
从这一刻起,我巴不得老太后赶紧死掉!至于付海那老头子这么想要这副家产,我是绝对不会给。毕竟,梁氏这几年如果不是我苦苦支撑,早就垮掉了。休想有人在我方槐种的树下边悠哉地乘凉!
大概是我此刻的脸色真的很是难看,王鹏再一次提及让我回去休息,甚至还打算送我回去,但我还是拒绝了他这番不知为了什么的好意。
此刻的我,还是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j
回到车上,我还是拉开了手提袋,将里头的那个信封取了出来。
“我可以先给你看看样本,你再决定这两百万要不要给我。”
薛闵提出交易条件的那句话还是不停地萦绕在耳边。
我再一次打开信封,将里头的照片都取了出来。
这一张张照片犹如一把把利刃,每划过一张,就如一把刀在我心上狠狠地划上一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就是偏偏选中了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点都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