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責協議書這幾個字像一塊大石,壓在許白心頭上。
他像是被豺狼追逐到懸崖邊的旅人,向前一步是萬丈深淵,後退一步同樣屍骨無存,完全陷入兩難的境地。
在一旁默默聽著醫生講話的付臻突然開口詢問道:「如果住院,需要住多長時間?」
醫生回答道:「一周左右可以出院,這期間要一直輸液,輔以藥物治療。」
付臻:「開銷呢?」
醫生看了看兩人的裝扮,「是聖羅蘭學院的學生啊,你們不用在意……」
付臻打斷他,「所以需要多少?」
「配合醫保卡報銷,幾千塊左右。」
付臻沒再多問,也沒有勸說或者支持,而是將選擇權再次交還給許白。
許白掐著自己的手指,原本就慘白的手指被掐後,很久才勉強迴轉一點血色。
醫生沒有再等下去,「想清楚,如果想出院,直接去住院部辦理就行了。」
說完,直接出門離開。
護士看得著急,但也沒有權利替別人做決定,只能搖頭退出病房。
病房再次變得安靜,良久,許白才低聲說道:「我要出院。」
付臻垂下眼皮,目光散開,沒有聚焦到一個點,像是在放空,又像是在思考。
「是因為醫藥費?」
因為那幾千塊?
許白沉默一瞬,「不算。」
付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頭,起身離開陪護床位,「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他沒有等到許白的回話,索性直接推門就要離開。
在門即將合上的最後一瞬,他聽到病房裡的那個人說:「過幾天我會把錢還給你。」
付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情複雜。
門徹底合上了。
之後的幾天,和平常無所不同,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許白沒來上課,但沒幾個人注意到。
下午的課照常結束,趕在同學四散離開教室前,輔導員提前一步殺了進來。
章於今之前因為學生檔案的事情,正在接受調查,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將自己摘出來,經管4班的輔導員暫時由別班的老師代理。
陌生面孔的輔導員公事公辦道:「長話短說,宣布兩個消息。」
「讓我們先恭喜付臻同學,榮獲專業成績第一名,並獲得專業獎學金,獎學金已經打到學校為你置辦的銀行帳戶里,請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