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语望着凤凌霜难掩悲伤痛苦的小脸,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蔓延。
这是她对付凤思箩的第一招。
盛语找了龙安廷询问具体情况。
龙安廷沉吟片刻,冷静的道:“事情你听听就好,最好别掺和他们的事情。”
盛语心说,不掺和也早就上了凤凌霜的死亡名单了。
“凤家家主死后,凤家的继承人明面上有三个人选,其实只有两个,凤凌霜不是凤家家主的亲生子,凤家人轻易不会承认。”
“嗯?我记得凤家小儿子也不是那个家主的亲生子啊,不然那次绑架用来血祭的就是他了。”
龙安廷摊了摊手:“要怪就怪凤思箩心软吧,养着那三个不怀好意的东西,可能也存了护住父亲颜面的意思,反正连这点也没公之于众,凤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家主被戴绿帽子的事情。”
“凤思箩不是已经开始接触家族产业了吗,按理来说,继承人不就是她吗。”
龙安廷摇晃着食指。
“凤家庙不大,仪式不少,选个继承人还以为选皇帝,据我所知,他们家那帮人,都是脑子裹了布的封建人士,他们最中意的继承人,应该是那个小少爷。
“但凤家不可一日无主,就把凤思箩推上去,美其名曰继承人考验期,让她当个几年的掌权人,实则等那小男孩长到懂事的年纪,考验期结束,给个不合格的名头,就让她光荣下岗了,当个几年的免费劳动力而已。”
这么看,那小孩死了,确实对凤思箩有好处。
但这件事被查出来,凤思箩进监狱肯定失去继承人资格,那这好处,可不就落到凤凌霜身上了。
龙安廷显然也想到了,他嗤笑一声:“那人也是个蠢的,她真以为凤家那么多旁支是吃干饭的,愿意让她一个跟凤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继女当上掌权人。
“凤思箩对她心软,其他人可不会。”
龙安廷想到什么,坐直了身子,“不过,她虽然蠢,但手段毒,你还是别掺和凤家的事了,让他们自己人斗去就行,这种人一旦沾上,有你苦头吃的。”
盛语沉默的吃了颗葡萄,心虚的没说话。
龙安廷也跟着吃,吃着吃着,他突然感觉不对劲,猛地看向盛语。
“你不会早惹到她了吧。”
“……”
—
盛语跟龙安廷去了趟警察局,点名要看凤思箩。
凤思箩穿着一身囚服,与盛语隔着玻璃相望,她似乎也猜到她会来,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盛语不理解的问:“你为什么要那么护着凤凌霜。”
她实在不明白,如果说是那次绑架的救命之恩,可凤凌霜在哪里都嚣张跋扈,心思恶毒又几乎不加掩饰,没有凤思箩护着,她早死多少次都不知道了。
而且这种杀人的牢狱之灾,她居然也能平静的接受她的陷害,半点不反抗。
凤思箩微微一笑:“别担心,只是暂时定罪,我律师有在外面周旋。”
盛语一噎。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护着凤凌霜吗——其实她从前不这样的。”
凤思箩面带怀念,像是沉浸在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里。
盛语知道,凤家继夫人,原本就只是住宅的一个浇花女佣。
凤家家主虽然结婚,却仍旧保持着风流,他想在家里也找个随时偷欢的女人,一下便看中了继夫人,毕竟她确实长得好看。
继夫人在凤家工作的时候,是带着凤凌霜一起来的,两个同龄的女孩子,自然能玩到一块。
但随着两位长辈的厮混,两人的关系也参杂了不可名状的变化。
凤思箩起先并不知道这变化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好朋友隐隐有些疏远自己。
但随后,她通过母亲,知道了大人之间肮脏的交易。
凤思箩的母亲是平民女子,但她也有不容践踏的底线,以往丈夫在外偷欢,她权当不知道,毕竟没在她眼皮子底下。
可随着陪伴家主的时间越长,继夫人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她引诱家主在他们成婚的大床上厮混,更是掐准了凤思箩母亲回来的时间,让她亲眼看到了那副画面。
凤思箩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些事情,在亲眼看着母亲死亡之后,才知道的……
“我很爱我妈妈,我也知道她很爱我,但我自始至终无法理解她给予我的爱。”
那天一放学,一踏进凤家,就有管家沉着脸,带她去父母的房间,她一路都在问——
妈妈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