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一回碰苏擒,是因为苏忱派人去跟着保护苏擒,结果苏擒生气了。苏忱想去讨好地碰一下他的手,被苏擒甩开。“不要碰我”这一句话在苏忱脑海中重复了很多天。
苏擒看到苏忱担心他了,再也没有刚才的盛怒。
于是做了个鬼脸:“你不生气我就不晕了。”他心想,他上辈子还真是严肃,怎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哄苏忱还能装鬼脸。
苏忱:“……”“行,你明天给我做体检,”其他如欠债的事情,如果苏擒不想说,那么他就背后调查。
苏擒眼中透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哥哥们还是很好哄的。
苏忱看到有一小片烟花炸碎的彩色纸片落在了苏擒的衣襟上,他稍稍地低下头颅,看去苏擒的脖颈,伸手要去捡走了那片碎纸。
“哥哥,”
苏擒很少这样叫他们,有时候甚至连苏摩的面子都不卖。我行我素,乖张戾气。
苏忱捡纸片的时候,抬起了眼,看向他。
苏忱从小被培养是政界接班人,很少在他们的纨绔圈子里胡混,所以他大美人的外号自然不如翁裴响当当。一张毫无瑕疵的皮囊,如同了六月醉红的山石榴。
“我不会闯祸了,”苏擒看住他,一口一词地承诺着,“我现在做的每一步都是思前想后、过脑子的。我不会给苏家惹麻烦。”
苏忱看住他,冷峻如的脸面很快吐出一句话:“所以呢,”以为他随口说的胡话。心中有一丝的悸动,可理智告知自己,苏擒从来不是这么一个人。他最学不会的就是体谅和听话。
苏擒看住这张前世因为他入狱的脸,深吸一口气:“你和大哥不用太担心我。”
苏忱这才知道,苏摩怪不得前天送了他车,把他乖乖地安排到公司里。
苏忱表面冷着一声:“知道就好,”捡走了纸片,站直腰来。
苏擒心中高兴了,他嘴角渐渐地有一丝笑容,对苏忱说:“哥哥,那我出去看烟花了。”
这一口一个“哥哥”,别说铁石心肠的苏摩,冰做的苏忱都融化不少。
苏忱这下听他表面这么掏心窝地说这几句话,想不放他去玩都难。“有什么困难向我开口。大哥可以找,我也可以帮到你忙。”
苏擒点头。当然,我也会保护你们。
苏忱走过去把门开了。
门一开,背着门靠的钱立差点摔进来。
他马步好,常年训练过的体格,很快稳住了身形,尴尬打招呼:“二少爷。”
“好好照顾苏擒。”苏忱吩咐钱立。
钱立看到他们面色都没有太过阴沉,估计没有发生什么冲突。答应道,“是。”
苏擒被钱立推走后。
苏忱稍稍地垂了下眼睫,回想了一下刚才苏擒摇着他袖子让他不要生气的时候,那个柔顺的假象,怕是他这么久来第一次见。
苏擒,苏擒是怎么了?
苏忱把袖子抬起,放落在鼻尖,稍稍的有些苏擒身上的淡淡的水生薄荷、睡莲叶的气息。偶尔的、轻快的、冷沁的味调。
跟他苏擒的个性一样,捉不透,猜不明。一时阴一时晴,一时冷一时热,如同四季般。
苏忱把手腕放下,他眼色稍变得晴明起来,或许苏擒真的没有事。不过等他要看了检查报告再说。
在最外面候着的司绵终于看到了钱立将苏擒推出来,他慌忙地过来,声音柔弱和充斥着担心了不少:“少爷你没有事吧,”平时苏忱或者苏摩叫苏擒过去,肯定是一顿挨批。苏擒的脸色铁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挨批后的苏擒肯定拿他们发泄。
可现在,只见苏擒模样淡然没有波澜,司绵不知道他是否被苏忱骂了。第一次捉摸不透苏擒的神色和心思。只能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和提问。
苏擒突然一想,把司绵留在身边也好。翻身的中策是骗那些纨绔二代一笔钱,上策当然是靠自己“白手”起家。
至于中策,还要靠司绵这一个棋子。
他想去洗个手,于是叫了声司绵,表示他“雨露均匀”两位助理:“司绵,我想上个洗手间,你陪我去吧、”
司绵面色压下了紧张的神情,说了声“好”。
烟花进入尾声,更加辉煌绚丽。而洗手间人并不多。
苏擒被推着轮椅进去,他在盥洗盆前停住,司绵替他开了洗手器的水流,苏擒湿了下手,两手交叠在一起,雪色如玉葱的手指,修长而柔纤,在水花的冲洗下犹如是浪花里的浮蕊。司绵在一旁问他:“要进去洗手间内格吗?”
苏擒说:“不用,”
他们的不远处就是男性的便池。整洁光亮,纤尘不染般。
就在苏擒接过了司绵送来的柔软干燥的纸巾,轻轻地擦着手时。
省略。
苏擒:“?”
“你干什么,”冷漠的声线从他口中吐出。
司绵知道他一直没有碰过自己,所以才对自己这么不上心。或许碰过了,他苏擒的警惕就会少许多。能将他当做自己人,至少跟钱立一样。
自从钱立来了,他就越来越觉得他和钱立不一样,明显苏擒更信任钱立。
而且戴维张鲸那边挟持他司绵,他左右不是人一样。他至少要找一个靠山,如果张鲸那边靠不住了,苏擒这边还可以靠一靠。
“少爷,哪儿都可以。只要,只要你不赶我走,”司绵害怕钱立会取代他的地位。他从来没想过,钱立普通长相,凭什么能抢走苏擒。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司绵跪在了稍干燥的地板上,扬起的秾艳眉眼,叫人看上一眼便忘不了。苏擒之前能看上他,绝对是因为他有几分姿色,在那些贴着富几代公子哥身边的野模网红们中尤为胜出。
苏擒眯了眯眼,他不喜欢这样的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