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兄長趕來家裡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曉得外頭竟傳出來了這麼不堪的話來。
「那到底是咋的嘛,當時你一身不吭前去尤家退了婚我本就不讚許的。好好的婚事給退了,外頭人是要說的。」
「你看,現在說得也忒難聽了!」
紀揚宗尚且也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幾個兄弟便相繼都過來了,一番追問,鬧他更是火大。
「大哥不贊成,究竟是怕解除了婚約失了利,還是為著名聲,怕是未可知!」
「欸,都是一家子,說這些話來。小六,怎麼這麼跟大哥說話。」
「你看小六,我好生來問他怎麼回事,他竟是端著里正的派頭訓起我來了!」
你一嘴我一言的,眼看著就要吵起來,黃蔓菁瞧說得越來越不好聽,連忙把桃榆送進去了屋裡。
「阿娘……」
桃榆拉著黃蔓菁的衣角:「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別急,先在屋裡好生待著,娘不叫你出來你別出來。你幾個伯伯也是憂心堂兄堂姐,過來想把事情弄清楚,沒有責怪的意思。」
黃蔓菁寬慰道:「大伙兒都在急躁,親兄弟間說話直,難免沒有輕重,你避著些。」
桃榆應了一聲:「知道了。」
黃蔓菁安撫的見狀拍了拍桃榆的手,這才又出去。
初冬的天黑的早,不經意間夜色便已經暗了下來,臥房也變得格外的灰暗。
桃榆心裡亂的很,心不在焉的坐到了妝檯前。
好不易從與尤凌霄的退婚中走出來,不想這才過去多少日子,竟又傳出了這樣不堪的話來。
看著伯父們那麼著急的上門來,眼下便已經不單只是他們家的事情了,竟還連累上了同族之人。
尤凌霄從秀才又接連中舉,家裡的伯父們都很滿意,爹爹先前為著他卻一舉退了婚,幾個伯父曉得了本就不贊同。
說爹爹做事衝動意氣用事,不曉得懷柔哄留著尤凌霄,又說尤凌霄今是舉人了,有些氣性也是尋常,自不會像以前一樣是個窮酸書生任由爹爹說什麼是什麼。
一不順心就退婚,丟了尤家那麼好的親事,往後尤家便要高出紀家大頭,指不準兒里正的頭銜還得折騰回去。
爹也沒與伯父們爭辯,由著他們不滿說嘴,把這口氣給咽了回去。
原本也便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不想竟還出了這等么蛾子。
想著這些,桃榆眼睛一紅,無力的趴到了桌上。
家裡就他一個小哥兒,不能給爹娘爭氣也就罷了,更甚還讓他們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