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紀揚宗在外頭忙了一通方才進來,今年村里秋收不錯的幾戶人家率先把糧食和賦稅送了過來。
他不免鬆快一頭。
村里幾十戶人家,每年一戶戶的把賦稅收齊最是麻煩,能自覺繳納清簡直謝天謝地了。
也不枉他平日裡費心各家事宜,跑前忙後。
「叫你招待霍大哥的吃食,你倒是吃上了。」
紀揚宗進來就見著自家哥兒坐在桌前吃著酥餅,喝著茶,倒是鬆快自在,竟不怕霍戍那張閻王臉。
桃榆沖他爹笑了一下,連忙從凳子上起來,轉推他爹坐下,自己乖乖站在他旁邊。
紀揚宗順勢坐下,道:「霍郎是有什麼事?」
霍戍將來意說明。
「尋個事兒做,這是好事啊。」
紀揚宗讚許的點了點頭,就怕年輕人不肯干,遊手好閒的不正經。
若是都有營生可做,村里沒什麼閒散人員,如此也可安定不少。閒散人員多了,糾結在一塊兒尋滋事,他還得去斷公道。
像是霍戍這般孔武有力個頭又頂高的男子,出入村里也足夠叫那些膽子小的婦人夫郎害怕了,若是再生事,村里沒人能摁得住。
他既有心尋正經營生,那簡直再好不過。便是他不來,過些日子忙過了,他也是要去找元慧茹勸道一二的,現在可省了一趟事兒。
「咱村的屠戶喬師傅前陣子還說要招兩個徒弟,只是也沒尋見合適的。你要是不閒那活兒累,我領你去看看能不能行。」
霍戍看了一眼站在紀揚宗身旁的桃榆,見他睜大了些眼睛沖他點頭,他道了一聲:「可以。」
紀揚宗見霍戍沒有挑三揀四的,也滿意,端起茶吃了一口。
不嬌矜的男人才對嘛。
「你別小看屠戶這營生,只要能幹,最是掙錢。放眼去做屠戶的,家裡就沒有日子過得差的。」
霍戍道:「勞里正費心。」
「不礙事,同村人我能牽線的就牽線,成不成還得看你們自己。」
紀揚宗道:「這兩日喬師傅受人請去宰牲口了,沒在村里,他一回來我就引你去。」
「好。」
話至此,霍戍看了桃榆一眼,遂起身告辭而去。
「這小子,嘴裡好像不長話一樣,半點兒跟人閒聊不來,幾句話把事情說完就走。」
紀揚宗起身送了人兩步回來,忍不住叨叨了兩句。
桃榆抿了下唇,他覺得霍戍也不是話特別少吧,好像還行。
這麼說來還真有些奇怪了。
「對了,剛才我瞧見霍戍手裡抱著塊黑色披帔,怪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