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翻了个身,竭力让自己忘了刚才听到的一切。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周远洄压根不在书房里。
那几个少年之所以哭着求饶,是因为谭砚邦一边擦着手里的长刀,一边在他们喉咙上比划,逼问着他们来王府是否有别的目的。
少年们除了哭和求饶,别无他法。
而谭砚邦自知今晚搞砸了,为了不让王爷更生气,只得努力审出点有用的信息。
夜深。
喻君酌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过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胃里的痛意尚未消散,哪怕他睡着了也能感觉得到。
半睡半醒间,他感觉额头一重,继而是略带薄茧的指腹刮过皮肤时的触感。那只手很不安分,起先只是在他的额头和眉眼间流连,不多时便越过鼻梁,落在了他唇上。
男人拇指压在他唇上轻轻研磨,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带着点别的情绪……
“唔……”喻君酌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榻边,对方的手指压在他唇珠上尚未移开。
“……”喻君酌下意识想要喊人,却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是我。”周远洄沉声开口。
喻君酌松了口气,但随即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你……”喻君酌抬手擦了擦嘴巴,有些嫌弃:“你洗手了吗?”
“本王刚沐浴完,你这是在嫌弃本王吗?”周远洄问道。
屋里的烛火都熄了,喻君酌看不清对方的神态,但他隐约感觉男人的情绪似乎不大好。他就像敏锐的小动物一般,对于某些危险有着本能的洞察力。
“做噩梦了?”周远洄问他。
“王爷怎么来了?”
“这卧房是咱们两个人的,本王不能来吗?”
“王爷不是在书房吗?”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周远洄心底戾气更盛。
“喻君酌。”周远洄坐到了榻上。
喻君酌下意识往里挪了挪,不想离对方太近。
“你就那么想让本王宠幸他们?”
“是王爷自己想的。”
喻君酌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这反倒令周远洄受用了些。男人再次开口,语气都不由放软了许多:“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喻君酌问。
“本王是你的夫君,却要找旁人,你难道不生气?”
喻君酌不是口是心非的人,他不高兴,也没想掩饰。
“沉溺酒色,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