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在子?安之上。”
文月公主娇笑一声,媚眼如丝:“应状元果然有眼光,本公主还未向你介绍,他乃本公主的心上人,越王府的小公子?薛璋。”
应策闻言,作恍然状:“原来是薛公子?,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久闻越王府薛璋生性矫揉,极喜脂粉,有三分文采却吹嘘成十二分,且轻浮放荡,最好流连花丛。
不知文月公主怎么会与他牵扯到一起?难不成公主不曾听闻他的那?些风流韵事?
心中百转千回,应策面上却未显露分毫,见薛璋看?了?他一眼,下颌微抬,眉眼间满是倨傲与得意。
得意甚么?
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便?听文月公主拊掌笑道:“我能遇到阿璋,还要多谢你。”
她唇角的笑意微冷:“若是你当日从了?我,也便?不会有今日种种。”
“之所?以请你们二位过来,也是为了?聊表谢意。”她复又笑得灿烂,目光灼灼地盯着应策与颜荔,“我们……来做几个小游戏罢。”
说罢,文月公主拍了?拍手,立马便?有几名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颜荔与应策四?目相对,杏眸中满是茫然——公主这是唱得哪一出?
很快,她便?知道了?答案。
“听闻你与颜姑娘琴瑟和鸣感情甚笃,那?便?与我们一道玩一会儿。”
文月公主指着侍女盘中的酒盏与鲜桃,笑吟吟道:“玩法?很简单,第一轮比饮酒,第二轮比吃桃,至于第三轮嘛……”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湖泊,岸边泊着两?叶扁舟,“谁先撑船到湖心亭,谁便?是赢家。”
应策道:“敢问殿下,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输了?罚饮十海碗,赢了?……”她顿住,“你想要甚么?”
“赢了?赏银百两?,如何?”
文月公主有些吃惊:“没?想到你竟如此肤浅……”她还以为他一个堂堂状元,会说出点儿甚么不一样?的东西来呢,真是失望。
应策看?了?眼一旁的少?女,薄唇微勾:“子?安只是个俗人。”
颜荔悄悄看?了?看?他,耳根微微发热,他家是陵城首富,府中库里亦有金银财宝无?数,自然是不缺银子?的。
之所?以开口要银子?为奖赏,难道是为了?她?
应策知道她在努力攒钱。
心头用涌上一股暖流,颜荔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下一瞬,便?听文月公主道:
“二人同饮一杯酒,从这里走到亭内,用时最短者胜。”
颜荔愣了?愣,就见文月公主与薛璋面对面,鼻尖几乎挨在一起,两?人的唇共同贴在酒杯上,目光纠缠而暧昧,似乎不是在饮酒。
她面色涨红,看?着应策小声道:“我们也要像他们那?样??”
应策盯着她:“荔儿若是不愿意,我们便?不玩。”
也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窘迫罢了?。
再者说,文月公主深受天子?恩宠,贸然拒拂,只会给应策的仕途增添麻烦而已。
“开始罢,我们尽量不要输。”
颜荔放出豪言,却在侍女端来酒盏时倏地怂了?,见应策满眼殷切,她只好硬着头皮踏前一步。
两?人身高本就相差颇多,颜荔正欲踮起脚,就见应策拎袍岔腿,登时矮了?几分,与她目光平齐。
四?目相对,颜荔心口一紧,咬唇小声道:“算了?,输赢不重要。”
应策勾唇轻笑:“荔儿无?需多想,只要跟着我的步子?走便?是。”
说话间,文月公主催促道:“可以开始了?么?”
应策微微颔首,一旁的侍女轻敲锣鼓,脆响之后?,颜荔尚未看?清甚么,便?觉肩膀被人忽地握住,眼前一花,唇上忽地触到了?微凉的物什。
鼻息相闻,她几乎是被应策半抱在怀中,两?人中间只隔着一盏琉璃酒杯,薄而轻的夏衫纠缠,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颜荔心口跳得飞快,目不转睛地盯着应策,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的瞳孔,睫毛浓密而分明,眼尾微微上翘着,平添几分邪气。
双脚似是不听使唤,软绵绵地踉跄着使不上力,而应策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当机立断将她抱了?起来,径直往凉亭奔去。
颜荔瞪大眼:“……?!”
还可以这样?玩的吗?
而文月公主与薛璋先前练习过数次,两?人配合极佳,原本都要踏上石阶了?,却忽觉有一阵风从身后?窜过,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到应策抱着那?个姓颜的少?女稳稳立在了?亭中。
文月公主:“……”
她愤愤地丢下酒盏,呵斥道:“应策,你怎么可以耍赖?”
应策放下颜荔,一手虚扶着她,看?向文月公主:“殿下此言差矣,规则中并未言明,不可抱人疾步,抑或是……非要子?安输了?,殿下方觉得满意?”
文月公主冷哼一声:“本公主宽宏大度,自然不会如此小气,开始第二轮比试。”
青衣侍女将鲜桃系在银线上,如钓鱼一般高悬于两?人面前,又取来两?条黑色绸带,三指宽,蒙在两?人眼上。
“应大人,这两?只桃子?大小相差无?几,殿下说了?,哪方先吃完桃子?,哪方便?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