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河见到徐玉两手空空的回来,立马冷下了脸:“东西呢?怎么叫你去买个东西你都买不到?”
“哎呀,我刚刚上街看到了李小花了,她现在可有钱了,还送她儿子去上学!就那个连爹都不知道的孩子,她都肯送对方去读书,那得多有钱啊。”
听到她这么说,李大河的眼中也闪出了一丝贪婪的神色,“你说的可是真的?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读书是多么浪费钱的事情,你看四弟就知道了,她这么有钱了?”
“是啊,你看,我们达儿比那野种还要大上一些,到现在连个字都不认识。”
徐玉在那里抹着眼泪,看上去十分伤心,“那野种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就算是读了书又怎么样?以后还不是个没什么用的。李小花肯花钱供他读书,却没钱给我们,这叫个什么道理?”
这话说出来,若是被李小花听到了,肯定要说个无耻了。
可她面前的,是跟徐玉一样贪婪的李大河。
李大河听了这话,只觉得有道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李小花真的那么有钱,不给点他们怎么行?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然后对着李老汉说:“爹,不是我说,你看李小花那么有钱,当初还就给了我们那么点银两,只怕是打叫花子呢!她再怎么说也是李家的人,攒着钱干什么?以后还不都是便宜了外人?还不如给我们,让我们帮她攒着,以后对那个野种还能多帮衬一些。”
这让李老汉听得非常舒服,一边的李老太却气得都起了抖:“你们!你们说什么呢?那是小花自己赚的钱,我们都已经跟他们分家了,你们还觊觎一个小丫头的钱,你们不心虚吗?”
“娘,这话说的可不对,我们也没让她做什么,她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再说了,我们难道还能害了她不成?不就是些银子嘛?难道我们这群长辈让她孝敬一点还不可以吗?”
徐玉开了口。
李老太自然知道这些人无耻的性格,但是偏偏又不能做些什么。
“爹,你看,我们达儿都没有钱读书呢,他们凭什么?再说了,人家每天大鱼大肉的,哪里把我们放在了心上?我看她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呢,只怕魂都要被那个野男人勾走了!”
徐玉这句话让他们想起了李岩之的存在,瞬间心里就更加不好了。万一李小花被那个人哄得把所有银子都交给他了、,那他们想要过来可就难了。
而此刻,李小花捯饬好簸箕上的草药,直接放在架子上面晒着,看了一眼明媚的天气,突然间打了个喷嚏,然后用食指揉了揉酸涩的鼻子。
谁这么好的想念她?
目光扫视了一眼满院子的草药,心情多了几分愉悦,这要是磨好了制成药剂,然后再卖出去,家里面就又宽裕了不少,到时候就给全家的人都做些新衣裳。
尤其是李牧,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布料可是要费一些的。
“爹,娘,你们要不要出来晒晒太阳,今天的日头可好着呢。”
“哎。”
两人闻声应道,从屋子里走出来。
李小花见此立马前去搀扶,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体弱,要经常晒晒太阳,来补充体内的阳气。
“爹,娘,要我说,你们两个就应该多去邻居家串串门,多走动走动,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事,闲着都快把人闲出病来了。”
她在这待了这么一会儿,心中就已经是焦灼不安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但是没有办法,昨天采摘的草药有些多,她必须处理了,要不然失效了就白费力气了,李小花将一些晒好的药材倒进磨具里,用脚踩着,手中翻看着最近的账本。
最近账目不少,她要好好归拢一下,再采办一下小包子上私塾要用的东西。
门口的一对夫妇就躺在李小花让李岩之制作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假寐,细看之下,两人皆是幸福的神情。
李小花长大了,知道操持这个家,他们完全不用费什么力气,提前进入了养老生活。
“哟,大哥真是好清闲啊,简直就是过的神仙日子。”
徐玉本想忍住脾气,但是奈何路上带着两百斤的肉还要搀扶着老头子,一路上不仅笑得脸都僵硬了,就连嗓子都已经冒烟了。
见到院子里两个人悠哉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心中的怒火顿时止不住的向上翻涌。
“你怎么过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你总不能连老爷子也一起撵吧,不管怎么说,也是爹把你拉扯这么大的,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李大山被徐玉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徐氏的身躯太大,方才又堵在门口,他一时不察,如今见李老汉脸色黑,心下愧疚自己一时嘴快。
“爹……”
“哟!我还当是那只狗在我家门口乱吠,没想到居然是一只巨型犬。”
一旁闻声赶来的李小花没有憋住,嘲讽了起来。
徐玉顿时就急眼了,心中火气暴怒到极点。
“你说谁是狗?你爹就是如此教育你对长辈说话的?简直就是没有教养的野丫头,看我今天不好好替你爹娘教训一下!”
徐玉作势就举手冲了过来,但是身体太胖的缘故,肢体不是很协调,被李小花闪身拌了一脚,立马吃了一个大马趴,再抬头时已经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你,你……”
“我怎样,还不是你自己冲过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路都走不稳,活该!”
李小花做了个鬼脸,顿时将地上的人气的不轻,白眼外翻。
“大哥!你就是这么纵容这个目无长辈,又没礼貌的臭丫头的?”
“我家现在已经和你们断绝关系了,我们不欢迎你,我爹也没有你这个弟媳,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要报官了。”
地上的徐玉听见报官二字,顿时清醒了几分,心中的怒火也下去了一些。
她笑道,“你瞧我,方才是婶婶的错,给你赔个不是,不过这血脉至亲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种伤人情分的话了。”
李小花嗤笑一声,“哪里来的情分?当日我们住在破庙之中怎么就没有好好讲讲情分?你报官之日怎么就没想着今日的情分?如今跑来说情分,岂不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