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极|乐的狭间,突然,智如倒扣的船被一双手翻转。
原本淹没的船身瞬间露出水面,浪花将占据高地的眩晕感打落下去,后者便于天光微熹中飘远了,再也不见踪影。
见时机差不多了,于那流淌着清甜的颈间最后蹭了蹭,五月朝宫便撑起手臂。
将男人皮肤上残留的痕迹抹掉,而后在心里数着秒。
一秒,两秒……第五秒尚未从思绪里迸出,猫眼男人蓦地将手臂抬起,抱紧身上人的脖颈往下扯。
但由于刚刚恢复体力,这一次力道轻得不能再轻,像是在邀请般,只是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让五月朝宫对上那双恼怒的湛蓝:
“清醒了么?”罪魁祸眨了眨眼睛。
诸伏景光咬牙切齿:“托、你、的、福!”
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见人又恢复了这冷淡且阴阳怪气的模样,五月朝宫勾唇一笑,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欠打:
“可惜了,我一向喜欢以服人。所以放心吧前辈,刚刚我可没有趁着前辈柔软可欺的状态,就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呢。”
他说着便轻轻拨开对方的手臂,从男人身上下来,站直身体了衣领,倒有几分人模人样。
而目光精准定位到那裸|露的脖颈,想起朦胧中听到的、什么掉落的声响,诸伏景光就觉得手痒。
——没趁机做什么?
你那死掉的扣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男人呼出浊气,瞄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后滑下床,直到脚踩上地板,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吐真剂…你怎么不趁机多问问了?”
窥伺情报不是这家伙的日常之一么?
闻言,五月朝宫手间动作一顿,旋即柔和下神色:
“因为前辈露出了我很不喜欢的表情,我不想看到你潜意识想起过去时的样子。”
扯开的线头被藏起,终于好自己,黑青年忽而半蹲下身,在男人怔愣间仰头看向对方。
而后在对方的默认下,抓过那只比自己的粗糙些的左手,翻过手掌将下巴乖顺地抵在上面:
“所以即使之前我有亿点气愤于你的不信任,但在看到那种表情时,还是心软地帮前辈解开了药效。”
他说着歪了下脑袋,黑顺着动作从男人的指缝间倾泻而下,犹如蛛网将人包裹其中:
“这样总算是前辈的好搭档了吧?”
将这个词掰开揉碎,却怎么也代入不到眼前的青年身上。
诸伏景光用另一只手捂住脸,半晌后突然收紧左手,将那无辜的鬼魅抓在掌心。
他一字一顿:“那你能解释一下,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么?”
“啊,这个吗?只是消除药效的小小副作用罢了。”
脸颊的肉被捏住,五月朝宫说话不是很清楚,与电话铃声一同响起更是被盖住半分,唯独金眸里的搞事之意分外明显:
“比起这个,前辈要不要先接个电话?还是说……”
他双眼灵巧一转,目光落在那十分突兀的峰巅上,硬是在男人愈深沉的视线中探出舌尖。
随后艳红碾过卡住自己脸颊的手掌,在虎口处留下一片潮湿的热:
“还是说,我帮你解决之后再反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