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打捞一只不想洗澡却非要高台跳水的猫。
“如果你一定要在我的安全屋挑衅我——”
未尽之意里掺杂的重点和威胁都不言而喻,五月朝宫选择暂时服软,湿漉漉的眼睛眨了两下,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抱歉,情不自禁。”
遇到苏格兰之后,他总想逗逗那抹莹白欲望,今天则更想看苏格兰本身的反应。
可无论哪一种,都像逗弄家门口的猫一样乐此不疲。
对这个情不自禁无语片刻,思及自己的猜想,诸伏景光还是心软松了手。
而当可怜兮兮的湿毛青年穿着他的睡衣,盘踞到他家沙上时,诸伏景光低头瞅了眼手里的毛巾,出重遇五月朝宫后不知第几声叹息。
“过来,我给你擦干。”
他走过去。听到近乎命令的语气,五月朝宫抬起头,将手里还在滴水的头扒拉两下,趴在沙上一伸手: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这时候知道距离感了?
诸伏景光轻嗤一声,没再过问对方的意见,而是直接越过茶几,将长在沙上的人抄了起来!
被强硬拎起后领的五月朝宫:“?”
不是,在公园那时他就想说了,苏格兰的力气是不是太大了?
都赶上咒术界的那帮无咒力大猩猩了!
任由毛巾盖住自己的脑袋,知道不宜反抗,黑青年索性一边享受着服务,一边在那并不重的力道下,将声音打碎成起起伏伏的片段:
“前辈,你为什么…要加入组织呢?”
手都没顿一下,诸伏景光早就习惯了这一惊一乍的试探:
“组织给的比其他地方更多,又没有中东那么危险,你会没有我的情报?”
“还真没有。”
确实没有搜集苏格兰资料的青年感慨一句,望向置物架上一盆被照顾妥帖的仙人球:
“我想等你亲口告诉我。”
有关苏格兰的一切,五月朝宫都想要对方亲口说明。
他偏爱亲自种下种子,摘取果实,而不是从菜市场随便捡一筐外表光鲜的苹果。
只有知根知底,五月朝宫才会放心去咬。
短暂沉默后,他试探性问道:
“就比如,你之前在酒吧里为何对初次见面是那样的态度,可以和我说说么?”
他们之间到底生过什么,才会让苏格兰在听到初次见面时,露出那种午夜档里‘嗝屁多年的负心汉活了还装作不认识我’的表情?
给他擦头的手不动了,那对湛蓝看着青年头顶的旋,沉默道:
“公平交易,问题换问题。”
被揉着头轻轻摇晃的身子也顿住,“这不公平吧,前辈。”
扭过身去看拿着毛巾的男人,五月朝宫声音里都是指指点点:
“明明我也是当事人,怎么可以仗着我没有那段记忆就提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