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业后得到导师推荐才进入研究所工作,风屿不希望给别人添麻烦。
好在签订的合同不过5年。
忍一忍就过去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嫌犯目前仍在抓捕中,希望广大市民提供有效线索,之后会为您持续追踪报道……”
女播报员的声音优雅淡定,即使是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案件,依然可以说出感谢收听,明天再见的话。
结束语跟平常没两样,却给了风屿一种不好的预感。
发生袭击的时段刚刚好,与回家的区间趋向吻合,这应该不算巧合吧。
思及此处,风屿从卧室一路冲进客厅,回忆起进门的片段,几处翻找下来,印证了猜想。
研究所的id卡不见了。
他记得很清楚,从研究所出来卡一直带在身上,如果有被落下的可能,也就只有在拐角处跟别人相撞的那次。
高智能化的星际社会,几乎都以录入虹膜和指纹作为验证手段,但某些机构仍需要实体“工牌”作为表面象征。
尤其是风屿工作的单位,受政府直属管辖,要求只会更加严格。
他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明天风雨飘摇的情景了。
但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工牌上印了他的照片,如果把他撞倒的人就是隔壁街的嫌犯,他误以为风屿会给警方提供线索怎么办?
会不会跟踪过来偷偷杀人灭口。
虽然天色让他完全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知道应该是一名男性,挺高,其余的有效信息几乎没有。
但未知总是在黑暗中无限催化恐惧。
风屿几乎一整晚都在这样的设想中两面煎熬,结果可想而知。
胡思乱想后失眠一整夜,最后天色渐明才睡着。
顶着眼下的青黑到研究所打卡,风屿太久没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翘起呆毛。
还没到上班时间,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早间新闻。
无非是能源站泄露、皇位争夺、军队权力内斗,来来回回不过一些旧事。
“皇储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三皇子来坐,帝国不可能交给一个oga。”这样极端a权的发言风屿已经屡见不鲜。
风屿曾经天真地以为同为男性,自己与alpha的男同事们至少可以和平相处。
但事实上,除非工作需要,他几乎无法跟这群人产生正常交流。
这里的alpha向来自视甚高。
好在风屿本就不是一个合群的人。
那边的男同事们继续讨论着一支帝国军小队遇袭的报道,领头的少校和士兵至今仍下落不明。
不过风屿才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
只感觉耳边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片刻耳鸣,但思维却异常清醒。
他知道这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
打着哈欠经过扎堆的人群,果不其然,一束束审视的目光仿佛在灼烧。
“我说风屿,你出门之前好歹整理一下吧,你这幅模样像什么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到第一句后风屿就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有哪个oga像你这样的,难怪嫁不出去。”
这就是他拒绝维系同事关系的主要原因。
余光都不屑于扫过去,嘴皮子没动,脑海里却把这群所谓alpha的祖坟都刨了个干净。
星际时代看似abo平等,实际上不公仍然存在。
否则,洛文塔尔星区也不会每逢荣耀月就举行平权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