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九看着云眷舒这身上伤痕累累的模样,都忍不住身上一抖。
赵城主下手他们是挨过的,那滋味…
好歹他们几个恶人身上有功法护体。
可这位摄政王,如今也就比江离强点儿,这几下子,估计不太好受。
云眷舒沉默不语。
他背后早已被汗打湿,伤口处混着汗液,火辣辣地疼,但他眼睛只顾盯着战圈里的赵挽华,担忧且焦急。
“阿仪你放开我,让我去帮忙,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岑白还想往里冲。
“你等等!我有办法了!”
阿仪转身回屋,翻出一个药瓶拿了回来,倒出一些粉末抓在手里,道:“让我试试这个!”
说完,她冲进了打斗圈,趁着赵挽华被花越浓和明月台同时绊住左右手的刹那,阿仪骤然运功,以掌风迅将粉末撒在了赵挽华面前。
随后,就在吸入的一瞬,赵挽华眼前的幻境突然消失了,变得一片空白,她动作慢了下来…
阿仪见机一个手刀劈在赵挽华后颈,并接住了她随之倒下的身体。
云眷舒走了过来,“你让阿挽吸入的什么?”
“这是扁岳离宫之前以夜交藤、百合等入药制成的药粉,本是为小姐做燃香助眠之用。王爷请放心,此物并不会对小姐的身体产生伤害,只会让小姐睡的沉了些。”阿仪道。
“那就好,那就好…”云眷舒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来,“阿挽给我吧,我抱她进去休息…”
“云眷舒,”岑白上前了几步,将他一番扫视后,皱着眉隔开他的手。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比阿挽也强不了多少,你就不要逞能了!”
“明月台、花越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你们王爷去治伤啊!”
“哦?哦…”花越浓上前搀扶着自家王爷,“王爷,我们先回吧?”
岑白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打横抱起赵挽华,“阿挽我抱进去了,你们走吧,阿仪你进来帮忙。”
阿仪赶紧跟上了岑白。
……
第二日,举目间风暖日丽,林木花草随风轻轻摇曳,阳光洒下斑驳光点,为凤落苑增添了一抹明灿。
房间里,赵挽华悠悠醒了过来。
她缓慢的转动着头,第一眼便瞧见绣幕珠帘下,云眷舒枕一臂俯于她床榻边,正是好眠,眉目仪静。
日光透过窗栅缝隙映着他侧颊雪肌,让她心中荡漾开澄润的波浪,丝丝作痒。
此情此景,再不复昨夜的激荡惶惧。
也不知守了她多久,居然累成这样。
赵挽华伸出手欲抚上他的眉…
“小姐!你…”端着一盆清水的阿仪迈入房间,惊喜出声,然后在赵挽华蹙眉嘘声的动作中小了声音,“你醒了!”
“阿仪。”
赵挽华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
阿仪将盆放在桌上,赶紧过来扶她,“您昨晚真是太吓人了…”
睡了大半日,脑中有些胀痛,赵挽华揉着眉心坐起,小声道:
“我记得…我被噩梦魇住,惊醒过来动用功法差了气,导致经脉逆行,入了心魔…昨夜,生了什么?”
“您于院中仿若癫狂。幸而扁岳有远见,上次诊视完毕,他言您心有忧思,恐生梦魇,离宫前特留些许药物,其中便有辅助睡眠、燃香用的药粉。我正是借此才将您自梦魇中唤醒。”
“云眷舒在这待了多久?”
“昨夜敷完药后便赶过来了,约莫是丑时。摄政王也是,身负重伤却不好好歇息,执意要守着您,突然这么痴心搞得我还挺不习惯…不得不说,这恶九的蛊毒,委实有效。”
“伤?”
“您挥鞭子将岑白公子给您作的画都毁了,还差点伤到自己,好几鞭都是王爷替您挡下。”
赵挽华看了眼云眷舒,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