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竟愣了愣,這話有那麼一點點熟悉,這個問題他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他後知後覺沈焰上午問過他類似的問題,該怎麼回答就得好好想想了。
時竟想了想:「我可以一個人逛逛學校,等你午休起來了,我就去操場看你們軍訓。」
始料未及的答案。
沈焰驚詫時竟把下午的時間都留給了他。
他確實恨不得把人拴在身邊,一個上午加一個下午根本滿足不了他。
但是他捨不得。
下午的太陽不是上午能比的。
沈焰做出了決定:「下午別看了,要麼回家,要麼去其他有室內的地方。」
時竟不太相信這是沈焰會說出來的話,扭頭看了看:「可是我答應了你來看你的。」
沈焰言簡意賅:「下午太曬。」
時竟微怔,竟然是這個理由:「沒事的,我不怕曬。」
沈焰略顯頭疼,平時怎麼都看不到的人,也會有這麼倔的時候:「我怕你曬,行麼?」
時竟:「……行。」
時竟沒有想去的,同時又不曬的地方,怕打擾沈焰休息的時間,就讓沈焰送自己到校門口。
沈焰不能出校門,但是能給他打車。
車一來,時竟推了下輪椅,感覺到後面桎梏的力量,提醒道:「沈焰,你可以鬆開了,車來了。」
沈焰沒松。
人是他讓走的,可真的到了要分開的時候,他開始後悔了。
但理智尚在,他像是隨口一問:「走了還來麼?」
時竟沒想太多:「我肯定要來啊,等我腿好了,就該回來上學了。」
沈焰:「什麼時候?」
時竟估摸了下時間:「可能一個月,也可能還要久一點點。」
沈焰:「……」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面前的人可是曾經將他冷心冷眼了到底。
能有一次來看望他的舉動,已經是老天開眼。
不遠處的出租司機有了催促的跡象,沈焰動作緩慢地鬆開了輪椅推柄:「到家給我報平安。」
時竟:「好。」
沈焰失神地看著毫不留戀就坐上了車的人,門一關,徹底隔絕了他的視線。
他杵在原地,看著車子由慢到快的離開。
時竟系好安全帶,下意識地一回頭,就看到了這一幕。
車子明明已經駛出有一段時間,但少年還保持著送他走時的姿勢,就連握輪椅推柄的手也沒放下來。
時竟趴在窗口,久久沒有動作,眼睜睜看著沈焰的身影逐漸縮小,再到看不見。
但他卻心裡隱隱有種感覺,沈焰還站在原地。
為了印證心裡的猜想,他和前面的司機道:「師傅,我有東西掉了,你能不能往回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