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向門口,雖然他告訴了季北午很多事情,但還有一些他還沒有鼓起勇氣說,下意識還是隱藏住。
還是再等一等再說吧,等等吧。
這麼想著,他出了門,覺得手還是有些不乾淨,起身去了三樓的衛生間,又認真地洗了洗手。
終端響起來,斐偌擦乾淨手,一看是斐然打來的。
他眯了眯眼,接通了電話。
「嘿嘿,阿偌?」斐然的聲音響起。
這賤嗖嗖的笑聲是從哪裡學來的?斐偌不明白,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談了戀愛以後變成了這樣。
「打電話來請罪?」斐偌沉聲說著。
「請什麼罪啊真是,」斐然嗔怪道,「安格先生來了這麼長時間,我們還沒有請他吃個飯,這多沒有禮數啊。」
斐偌幾乎瞬間明白了斐然的意思,提醒道:「你別去招惹傅京墨,他弟弟可是小竹哥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對他做什麼,小竹哥可是會生氣的。」
斐然知道瞞不住斐偌,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嘆了口氣,「可是阿偌,差一點點,差一點點我就見不到小竹了,我找了他整整三年半,我幾乎都要瘋了,如果不是因為不小心透露的蹤跡,難道要我找一輩子嗎?」
斐偌哪裡不知道這三年他哥有多煎熬,「可是當年是小竹哥自己要求的離開,並不是傅家逼他的。」
「那又如何?我們和傅家幾十年的交情,傅京墨明明知道我在找他,可卻還是藏著他,是,誰都有自己的苦衷,可害我幾乎錯過了蘇嶼竹最重要的幾年,難道就不允許我遷怒嗎?」斐然沉聲說著。
斐偌作為局外人,一方面知道蘇嶼竹當年的離開是因為害怕斐家,知道傅京墨是因為不得不答應弟弟的第一個請求,另一方面也知道斐然這些年過得有多糟糕。
最終還是說道:「我會邀請安格先生和京墨哥。」
斐然這個老狐狸通過賣慘再一次得到弟弟的幫助,心情愉悅起來,「謝謝,對了……你告訴季北午我們家的事了麼?」
斐偌垂下眼帘:「只說了一半。」
斐然安慰道:「就算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別嚇跑了季北午。」
斐偌:「行了,不跟你說了,你定個時間吧。」
【作者有話說】
確實是玫瑰花,芋圓猜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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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季北午的衣服還沒有穿上,斐偌離開後,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玫瑰圖,栩栩如生的玫瑰綻放在他的胸口,上面好像還殘留著陌生的癢意,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
像是被燙到一般收回手,回想起在這個畫室做過的事,他耳尖泛起淡淡的紅,饜足過後才覺得剛才有些欺負人,可又回憶起那時的斐偌雙眼泛著淚花,臉色通紅的表情實在是誘人得緊,a1pha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而且斐偌的信息素也太香了,比之前他易感期時聞到的還要香,像是已經熟透的花朵引誘著人去採摘它,要不是他的定力非常,斐偌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離開了。
季北午不太明白,信息素怎麼能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還沒等他細想,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們兩個都這樣那樣了,就不能叫『唇友誼』了吧?總不能摸乾淨後翻臉不認人……
他顯然覺得這件事更重要,於是將畫室收拾得差不多後就起身拉開畫室的門,一邊走一邊喊著:「斐偌?你在哪?」
不遠處的衛生間裡,斐偌剛掛掉終端便聽見了季北午的叫聲,只好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著他站在樓梯口,問:「怎麼了?」
季北午走到他身邊,看見他濕漉漉的手,不好意思地咳了咳,移開視線。
斐偌看見他的臉上泛起紅暈,不自覺想起在畫室的時候,情到深處,季北午也是這樣一副紅著臉的樣子,人畜無害的模樣卻沒想到那裡竟然會那麼凶,突然的黃色廢料讓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找我?」斐偌先問道。
季北午點了點頭,「我就是過來問問,咱們兩個人現在是什麼關係。」
斐偌頓了頓,正想說什麼,卻被打斷:「不能是什麼唇友誼、床友誼什麼的,你可是拿走了我的貞潔!」
斐偌無奈地說:「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做什麼床友誼了。」
季北午的眼神控訴著,表情明明白白的不信任。
畢竟斐偌可是能說出『唇友誼』這種關係的人,他不得不警惕著。
「何況,吃虧的是我吧,我的手到現在還疼呢。」斐偌伸出手,捏了捏手腕,連同胳膊都還止不住酸疼,手掌也燙得不成樣子。
吃虧的人明明是他!
季北午聽見控訴還有些心虛,伸手輕輕捏著他的手腕,順著捏他的胳膊,原先還能理直氣壯,到現在恨不得伏低做小,「我捏捏,我捏捏。」
「哼。」斐偌輕哼,享受著季北午的服務,突然瞧見他雙眼亮晶晶的,好像在期待著什麼的時候,心突然軟了些,眼神也變得溫柔。
「好了。」斐偌收回手,抬起頭認真地看向季北午,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親昵地靠近他,略微腫起的紅唇輕啟,「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