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雅连忙将人扶起,“夫人严重了,是我来的仓促。”
两个人就这样虚虚扶了一礼,彼此打量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钦佩之色。
江清雅虽知晓镇北候夫妇年纪不小了,却未曾想到已经是花甲之龄,居然还在京城中经营着润沁楼这样的大酒楼。
而江清雅虽然年纪小,但是看在镇北候夫人眼中,只觉得前途不可限量。
“今日冒昧邀王妃一叙,实则是为了一桩生意上的事情。”
茶过三巡,镇北候夫人把话切入了正题。
江清雅略抬了抬茶杯,示意对方继续说。
“前不久润沁楼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都怪我约束手下不利,叨扰了王妃,还望王妃见谅。”
见镇北候夫人如此庄严敬重。
江清雅深知,此刻也不可太过较真。
“夫人不必担忧,都是下头人不懂事,怎么能怪夫人呢?说起来,也是我约束不力……”
江清雅主动将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夫人有需要,我可以去衙门打声招呼,将掌柜的放了就是。”
这次的事情,也就当给润沁楼一个教训罢了。
哪儿还能真抓住不放。
但侯夫人显然不这样认为。
“王妃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那等刁仆,既然得罪了王妃,王妃您您律法办事,怎能徇私?再者,这事儿说起来我还要感激王妃呢……”
“感激?”
“对啊!”
镇北候夫人点头称是:“若非王妃帮我试出此人心思不轨,我还被他蒙混在鼓里呢,一个掌柜的居然对客人送来的五十两黄金起了不轨的心思,如此忘恩负义贪得无厌的人,我岂敢用他?王妃说,是也不是……”
镇北候夫人三言两语,给这事儿下了定论。
反倒是江清雅看不懂了。
她吹着茶水上的热气,看着几片茶叶在浅碧色的茶汤中翻滚,沉吟道:“夫人今日约我会面,竟不是为了饶恕那掌柜?”
“自然不是!”
镇北候夫人将话摆在了明面上。
“王妃许是不知,我名下商铺数千,单茶楼这一品类的店就有上百家,遍布全国各地,至于润沁楼不过是其中最不值得打眼的罢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润沁楼邀王妃您来此。”
镇北候夫人说道。
“数千?”
江清雅皱了皱眉,显然不信!
“王妃您是信不过臣妇?”
镇北候夫人看出了江清雅的不信同,着手遣丫鬟去取票据,“将这些年店铺收益总和的数据,拿出来给王妃过过目。”
江清雅见状,颇有些挑眉。
待镇北候夫人将一整本册子交到了江清雅手中,“王妃您大可看一看,这里面记载着这些年老身名下的铺子,我说的是不是妄语,您一观便知。”
既然镇北候夫人这样说了,江清雅也不客气。
拿上册子翻了翻,确乎如镇北候夫人所言,这里面的收益和支出绝不是几个小店面能有的流水,至少也在百十家铺子。
“而这还只是近期的一笔账簿……”
镇北候夫人撵起茶杯,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