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矛盾和纠结,想着该怎么和妈妈说孙浩的事。
可还没等她再开口说完,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许苑愣在那里。
她侧着头,半晌没反应过来,脸上只有火辣辣的疼痛。
“你就不能懂点儿事吗?我还能陪你多久?”许母开口,语气之中都是怒气。说话的声音却是颤抖的,极力的压制着什么。
只有她自己知道,等到大半夜许苑还没有回来,电话又打不通,这一个晚上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闭上眼睛,眼前似乎还是五年前的那幅画面。
她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女儿绝望沙哑的喊叫。可是她无能为力、就算是咬碎了牙,也只能和血吞。
那种画面,那样的伤害,承受过一次,就已经将她逼的疯掉了。如果再来一次,许母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昨晚,她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一次又一次的给许苑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她就去报警。可是仅仅只有几个小时,警察宽慰她再等一会儿,没准儿年轻人去哪里玩儿了。
她太着急了,这一巴掌力道并不小。
打完了,几乎下意识放在身后的手都在颤抖,她看着许苑侧着身子,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许苑一句话也没说,等到中午,她去幼儿园接了小云朵。
吃饭的时候也没同妈妈说话。
许苑脾气淡,她不是一个起了冲突就会跟别人大吵一架的人。哪怕是别人伤了她,得罪了她,她的处理方式大多都是沉默,然后慢慢的远离伤害她的人。
不逼到极限,她可能永远学不会反击。
可她也倔,一旦开始远离一些人,那就真的是远离,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当晚,许苑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
小云朵在身边睡的正熟,许苑看着小孩子酣睡的脸好半晌。最后还是躺不住了,她放轻了动作起床。
到了许妈妈的卧室门口,踌躇半天。
许妈妈也没有睡着,她想着自己白天的举动。太过激了,怎么就没有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正懊恼间,门口有脚步声。来来去去好几次后站定了,许苑有些柔软的声音传来,“妈妈,睡了吗?”
许妈妈愣了下,躺在那里连身都没有转。
许苑放轻了脚步走了进来,站在床边看了会儿,小声说了句:“睡了吗?”
“······”
“要睡了,我就走了?”
“······”
许妈妈动了一下,脚步声远了,听着关上门的声音,她转身,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许苑跟小猫一样,站在床边,她刚才分明是去关上了卧室门,人却没出去。
见母亲回头看她,她立马放快了动作,上床钻进了被子。靠过去,搂住了她的腰,有些亲昵的用头蹭了蹭许妈妈的下巴,跟小孩子一样,窝在了怀里。
许妈妈被她抱的心都软了,可还是绷着脸。
许苑将自己去找孙浩,在酒吧的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掠起了自己后来和祁行臻待在一起的事情,只说在配合调查。
许妈妈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以后不能再一整晚不回来了,外面很危险。”
“下次不会了。”许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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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十二点了,陈钊骂骂咧咧的下车。
公寓楼有门禁卡,他进不去。
手里提着一大袋子刚从药店买回的药,仰头看着数不清是多少层的高楼。陈钊的眼睛也直了,脖子也酸疼,蹦出一句:“他娘的,都是有钱人。”
之前觉得杨锐有钱,住的是扬市最豪华的别墅。
现在看着高耸入云的楼,看着周围好到离谱的设施,陈钊再一次确定杨锐是真有钱。
挪个窝还挪到了这么好的地方。
真让人羡慕嫉妒。
从扬市的豪华别墅到了云市的高级公寓,都是寸土寸金的地儿。
陈钊抱着膀子等了半晌,也不见杨锐下来。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刚拨出去,就见一个高瘦帅气的身影从公寓门口出来,只穿着一件衬衫,没打领带。衬衫扣子还敞开几颗,这样的斯文败类,不是杨锐还能是谁?
陈钊远远的就一句:“哪位心肝儿生病了,这大半夜的叫我送药。”
杨锐走近了,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拉开看了眼。
陈钊向来话多,忍不住又一句:“你也是会折腾人。”
杨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了过来,“密码和之前一样。”
陈钊原本一副抱怨的丧气样,一看到卡,眼睛直了,立马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伸手接过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