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都没说宋柯阵亡,您倒是知道了?!
您老这消息,难道比官府还要灵通?
要这么说来的话,您莫不是什么奸细吧?
不然为什么能比官府更早知道我们家宋柯没了?!”
“谁是奸细!!!你别邪~~穴~~~血~~~口,血口喷人!!!”向来没人敢挑战的宋常年,被陈冬月扣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瞬间慌了神,“什么奸细?!我怎么可能是奸细?”
“奸细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奸细,”陈冬月双手抱胸,上上下下扫视着宋常年,“如果你不是奸细,那你干嘛盼着我们家宋柯死?”
“我什么时候盼着宋柯死了?!”宋常年抬起了额,整个脸因为激动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是官府说宋柯失踪了的。”
“官府说的?有文书吗?”陈冬月朝着宋常年摊手。
“这能有什么文书?不都是传闻吗?”宋常年回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闪闪烁烁。
“您也知道是传闻啊?”陈冬月冷笑,“我还有听传闻道,说我们家宋柯非但没有失踪,还立了大功呢~~”
瞎说八道而已,好像谁不会似的~
“你哪儿听说的?”宋常年本就起伏不定的心,一下子又飘荡了起来。
“我爹虽然没了,但是我爹的旧交早上就让人给我捎了口信算了,这些都是军情,可不能说给你们听。反正~~~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陈冬月说完,扭了两下脖子,傲娇的朝宋常年翻了个白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随后,她又扫视了一遍堵在门口的众人,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始弹手指里头的泥巴玩。
那模样,真是像极了县城里的那些个富太太!可讨人厌了。
宋常年一下吃不准这女人到底说的话是真是假,而堵在门口的众人,也在切切的讨论着陈冬月的话到底能信几分。
此时站在门口第二集团的宋不凡在人群中,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跟一起跟来看热闹的自家婆娘说道:“哟~我突然想起来,宋柯那老丈人好像三代从军,确实好像是有点儿人脉在的。那冬月的消息,怕是比官府灵动呢。”
水花娘立马拍了下大腿,接腔道:“怪不得呢!我说宋好婆他们昨儿得了宋柯失踪的消息,今天怎么还有心思干活,原来是得了信儿了啊!
那宋柯这事儿,可真就说不定了!人家怕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大事儿要办,所以才算了算了,咱们平头百姓,可不敢多说这些。”
众人一听,都纷纷点头,觉得宋柯的事儿说不定还真说不定。
见形势不妙,宋常年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赶紧换了个话题,“宋柯的事儿,咱们暂且不论,但是你折了人家的牛角,总得赔吧?”
“赔?!”陈冬月挺了挺胸板,把歪扭在门边上的婆母往身后一扯。
“怎么?陈冬月我可告诉你,我小桂芬从小就没怕过”
“赔~~当然是要赔的。”陈冬月打断了小桂芬的话,“但是二十两肯定不可能。
我给你们两种选择,第一,这牛三十两,我要了。第二,去告官,官府怎么判,我就怎么赔。选吧。”
宋常年听闻,朝着身后的几个族老瞧了一眼,后头便有人道:“这等小事儿,告官官府也不会搭理你的,还不如让族长主持公道呢~~”
“族长就想占我们家地,我才不信他呢。”陈冬月直接了当的把话说出了口。
“你再血口喷人你试试!!!”宋常年又被气得胸口发闷。
笑死,怕你啊?试试就试试。
于是陈冬月像念经一般,开始念叨:
“族长想占我家地,族长想占我家地,族长想占我家地,族长想占我家”
宋常年被气得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黑。
他觉得自己再跟陈冬月说一句话,自己可能就会被气死当场,于是便准备撂挑子,“没想到,我为宋家一族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居然还会被人诬陷,这族长,不做也罢。”
说完,他便扭头准备要走。
众人拉住他,才想劝慰两句,哪晓得却听陈冬月喊:“不想做就别做呗~腾出位置来给年轻人历练也是好事嘛。
既然常年叔不想做族长了,我看我们家宋杨倒是不错,我提议让宋杨做族长!”
此话一出,原本就有点儿懵的宋杨,瞬间腿脚一软。
要不是小米站在他边上,脑瓜子正好给他撑了一把,宋杨估摸着这会儿都要跌坐在地上了。
不过还没等宋杨说出半句话来,宋家那些个族老便开始谩骂了开来:
“你个女的,你有什么资格推荐族长?!”
“就是!再说宋杨连毛都还没长齐,怎么可能做得了族长?!”
“咱们这些族老都还没死呢!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宋杨!”
“宋杨他认字吗他就做族长?!衙门口往哪儿开他都不知道,办事儿能办利索吗?”
“没错!从来没听说过哪家族长是毛头小子能干的!!”
原本就不怎么高大的宋杨,那身型是眼看着越来越委顿了下去。
他想开口反驳,却发现每一条他都反驳不了啊!
帮子心切的宋好婆拦在儿子跟前,怯怯的说着,“别喷啦~宋杨也是个好孩子~起码他他你们这口水都喷我脸上了啊”
小米也叉腰在门口跟人对峙,“谁说我叔没用?!我奶说我叔,最能拉屎,拉的屎三天就能肥了一亩地呢!!”
急得宋芸赶忙捂住了小米的嘴,让她可千万别再帮她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