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多想,她随着几位侍女照之前那样把托盘里的金箭呈给了坐在最中央座位上的薛莱应。薛莱应依旧每一个看过,确定没有异常,嫣然雪回到了原位。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看到薛郢应眼中不知看得是什么,像是在看凤拂樱又不像是看他。只是他神情稳健中含有淡然的笑,那感觉仿佛即将要达成一件事而出现的一种胸有成竹的表情,虽不张扬,亦让人无法忽视。
于延傅也笑,但他笑的是凤拂樱一定会取得金缕紫绡,薛莱郢根本就不知道金缕紫绡的作用,而于仲亭身为较武堂的少尉,此次就算参与比赛成绩也不作数,所以由凤拂樱去取,最合适不过。至于南宫锦跟陆家这两贵族门阀,说实话于延傅心里很没底。根本不知道这两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唯独这两家难以猜测,使人捉摸不透。
于仲亭也笑,笑的不过是他可以暗中让得罪他的凤拂樱痛苦,又不影响他父亲的计划地达到这个效果就可以了。
南宫锦嘴边也噙着一分笑意。似乎是觉得凤拂樱有意思,也似乎是觉得于仲亭有意思,不过谁都猜测不了他的笑意是什么意味,仿佛天生就该有那样的笑。
几人的笑各有深意,因为每个人这次冬猎的心理思想都不同。
嫣然雪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贵族人的心思的。
在众人各自怀有不同心思下,凤拂樱回到了南宫锦身边,面色依旧平静温雅,很平常,却没有笑容。
嫣然雪也没有笑容。其他侍女有欢喜的色彩,欢喜的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为凤拂樱等贵族世家权贵们开心,因为这冬猎的举行算是成功一半了。
素信却一直暗中观察着嫣然雪的一举一动,包括看待凤拂樱的眼神,他一勾唇,似乎通过观察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且他估计要是将他发现的事情告诉于仲亭对方也一定会开心。
他了解于仲亭,是一个有怨抱怨的人,从来不报恩,作为少尉可谓是天之骄子了,也从来不需要恩情。只要得罪他的人,不死,也会间接性地活的万分痛苦。
薛莱应坐在中央那方座椅上道:“宣布最后一环吧!”
“南宫兄,凤太傅,这最后一环节呢是在猎室举行,你们先挑选一把兵器,因为到了猎室里面呢,会有一个诱饵引出一只关押在猎室的妖兽,然后它会踏中用星蕴织丝结合五行八卦制成的机关地网,地网一旦开启,一个时辰内你们要在猎室里利用五行知识来破解地网走势障碍,并且在规定时间内趁妖兽吃掉诱饵之前击杀它,否则游戏作废,妖兽也会被机关地网送回之前所在的囚牢,当然,你们中只能有一人击杀这只妖兽,取得最后的胜利,获得金缕紫绡衣!当然,如果你们两人同时杀死那怪物,后续会有附加赛再从你两之间定出胜利者。这点难度的障碍不难,凤太傅最是精通五行之道,南宫大人又是见多识广的人,我很看好两位世!比赛这一定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猎兽比赛。”于仲亭笑说。
凤拂樱与南宫锦同时道:“不必!”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凤拂樱问:“猎室呢?于少尉。”
此话一问,大家也不约而同地四处找猎室地点。
于仲亭又笑了,吩咐不远处的素信道:“素信,把猎室打开。”
素信点头道:“是!”
然后他走到一个南城广场的中央位置停下。蹲下身作单膝着地状以手转动地面的一个太极图形一样大石刻图案。惊奇的是原本平坦广场随着沉沉的“哐啷”声展现了一条通道,那是很独特的通道,因为并不算一条路,而是整个太极图形的大石刻降了下去,露出一段石砌阶梯,形成类似于暗道一样的建筑,直通往那不知何模样的猎室。而太极石刻正是暗道的开关。
猎室开启,身着黑色盔甲的素信起身神色平常只是朝着凤拂樱与南宫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凤拂樱与南宫锦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疑惑,却没有说什么,这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两人先后进入了所谓的通道,直往猎室而去。
嫣然雪就那样望着凤拂樱沉稳地一步一步踏入通道,最后背影没入猎室,在大太极石刻开关即将升起闭合时,她看到于仲亭嘴角那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意越来越浓烈,那刻她心头有着难以言说的不安已悄然滋生。明明知道于仲亭不会公然加害凤拂樱,但暗中会如何谁也猜测不到。然而有再多担忧也是没用的了,因为大型的太极石刻开关已经完全升起重重闭合。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也许从第一次见面时给她披上披风的时候吧,懵懵懂懂,不知不觉,已是身影留心,怎奈点点遗憾,直到再次相遇,那枚同心结依然旧时模样,在风中摇晃,回眸朗朗一笑中,也许注定再也难忘。
倒合了那句——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此刻,素信来到于仲亭身边,俯耳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于仲亭蹙眉神色复杂看了对方一眼,素信点头。
然后又看了眼嫣然雪,眼神也开始变得危险起来,不知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嫣然雪全然未查觉,一心系在凤拂樱安危上。她心里希望对方平安归来。
她不知此刻,在天枢阁也有一女子在庭院默默对着花树祈祷,这女子正是碧湖,她站在那里,双手合十,闭着双眼,神情十分虔诚,口中念叨着:“请保佑公子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