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心慣了,私也不計其數,想搶家產的如過江之鯽。
裴謹修並不占據任何優勢,畢竟對周銘仕來說,裴謹修才是那個外姓人。
周銘仕一方面本能地欣賞著裴謹修表現出來的無可指摘的完美;另一方面,又在經年累月的相處中忍不住心生忌憚與妒忌。
像一出荒誕滑稽的劇目,各方勢力逢場作戲,虛以逶迤。
於裴謹修而言,自八歲那年起,他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復仇。
家族財富只不過是他贏得了這場戰役的見證。
況且,那些錢本就該屬於裴泠。
裴謹修更不能容忍,那些對裴泠不尊不敬的人,竟然還敢覬覦他母親的家財。
萬泠集團的繼承人,永遠該姓裴。
……池晚宜輕緩柔和的聲線響起,讓裴謹修從回憶中清醒。
她拉著裴謹修的手道:「先吃飯,吃完飯,阿姨帶你去韓家,一定讓韓辰卓給你道歉。」
裴謹修聽話地被池晚宜牽去飯桌,起身時,若有似無地瞥了宋俊一眼。
多麼驚人的相似。
宋俊仿佛感受到了裴謹修的目光,沖他眯著眼笑了笑。
笑容純淨和煦,宛如春風拂面一般。
任誰也看不出,就是這樣一個外表上溫柔有禮的人,日後竟能做出給自己親兒子下藥送到別的男人床上的醜事。
宋俊和周銘仕簡直如出一轍,是表里不一的人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在最初好長的一段時間裡,池緒少有的幾次妥協都是因為原書攻傅赫川拿宋俊來威脅他。
直到池緒再也忍受不了,想帶著宋俊一起逃,才恍然間發現,他早已被這唯一的家人背叛了個徹徹底底。
荒唐至極,像個笑話。
裴謹修卻笑不出來。
突然之間,好像有什麼壓在他的心臟上般,又沉又悶。
原書的時間線里池晚宜早已去世,只在池緒偶然的回憶里蜻蜓點水地出現了那麼一兩次,片段很少,連去世的前因後果都沒仔細描寫過。
裴謹修於腦海中問道:「池晚宜是因為什麼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