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赏赐!妾很喜欢!”三位妾室异口同声道谢。
她们道谢时,目光在墨锦溪身上停留了片刻,今日墨锦溪的打扮,不难看出其名贵,不管是裁衣的布料,还是首饰,处处都显着珠光宝气。
“夫人的碧玉耳珰配夫人就如绿叶配鲜花,衬得夫人肌肤白皙胜雪,看这成色,造价不菲吧?上头点缀的,可是上好的红玛瑙?”
芳姨娘出身青楼,在销金窟一样的地方,她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一眼就看出,墨锦溪戴的碧玉耳坠不一般。
墨锦溪随手抚弄了一下耳坠,笑道:“我不太懂这些,只是母亲给我的,我就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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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那两个堂兄弟不成气候
墨锦溪没有多嘴炫耀之意,却仍旧让几位姨娘红了眼。
什么人家,就连上好的红珊瑚,都只能用来做耳坠的配饰。
“墨夫人拳拳爱女之心教人羡慕,夫人是个有福气的。”月姨娘珍惜地轻抚着锦盒里的首饰,眼底的感激,还算有几分真心。
“是啊,我们都是沾了夫人的福气。”另两位姨娘都奉承墨锦溪,秦姨娘也不甘人后,不甘示弱地拍起了马屁。
其他人都高高兴兴地奉承墨锦溪,对新得的首饰,爱不释手。
只有尹天瑶的脸色不太对劲。
芳姨娘嘴上不饶人,从不放过挤兑尹天瑶的机会:“别人都高高兴兴向夫人道谢,怎么于妹妹不吭声?莫不是有什么不满之处?”
尹天瑶忙摇头否认,可是看其他人得的首饰,和自己的天差地别,她的是最寒碜的。
墨锦溪注意到她神色晦涩,故意不主动开口问。
她给尹天瑶的东西,是娘家为她打赏下人预备下的,打赏下人情面上过得去,但不是什么好东西。
“夫人大方赏赐我们物什,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有不满,就是看其他姐姐的首饰都是金钗、玉饰,妾眼拙,看不出夫人送妾的首饰,是什么材质。”
尹天瑶将锦盒打开给墨锦溪看,她明面上问墨锦溪首饰是何材质,实际上,是暗示墨锦溪给自己拿错了。
明面上,所有人都在场,墨锦溪不至于送别人的都是好的,到她这就是天悬地隔几个档次的东西。
尹天瑶的想法显然错了,墨锦溪就是在明面上对她区别对待。
墨锦溪盖上茶碗,抬眼睨了一眼她手里的锦盒,大方道:“就是寻常的木簪,于妹妹看不出来么?”
她说得太坦荡,坦荡到尹天瑶有一瞬的不解与茫然。
“于妹妹的表情,是觉得我这么做有些过分?”
墨锦溪没有给她辩解说客套话的机会,笑道:“我赠予其他三位姨娘金簪玉饰,是因为她们平时侍奉勤勉,至于送妹妹木簪,是因为妹妹平时在我面前多有懈怠,这支木簪,妹妹受得起。”
墨锦溪言下之意,便是暗指她既然请安伺候都处处怠慢,给她一支木簪,是她应得的。
尹天瑶进府以来,确实没有在墨锦溪跟前伺候过,心里虽不满自己只得一支木簪,但只能忍着。
“于妹妹,要我说,你得的虽是木簪,但是雕工还算不错不是,既然是主母的心意,你就收下,别收了礼物,还有怨言。”
芳姨娘说这话时,不忘摆弄自己得的金簪,金灿灿的好不惹眼。
尹天瑶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和芳姨娘搭腔。
她这副样子,让芳姨娘想起前夫人来,心下莫名窝火,不屑地冷嗤一声,当即就把金簪戴上,把尹天瑶气得不轻。
初七之后,各府就开始年节期间的走动拜访。
周府门第低,没有什么必要走动的亲眷。
要说别的亲戚,周府不是没有,不过都是门第比不上周府的,周府几位主子都拜高踩低,自是不屑走动了。
唯一需要走动的亲戚,便是国公府。
为着年节要和国公府走动的事,周青远一如往常发起了脾气。
“父亲,我们何时才不用仰仗国公府的鼻息?儿子每年看他们的脸色,早看够了!”
周安正坐在主位上,眉头紧皱,对骂骂咧咧的儿子,感到无奈。
国公府和周府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这些年,周府尽力修复两府之间的关系,只是不见成效。
国公府那边对周府的态度,始终冷淡,没有老死不相往来,但也仅此而已。
“你在官场上倘若能得国公府帮上一点忙,必定受益无穷,何必在意眼下的委屈?”
周安正和齐夫人只得了周青远一个嫡子,加上他高中探花,周安正将他视作整个周府的希望,对他的态度很不一般。
换做别人在他面前说这番话,早不知被骂成什么样,只有周青远能让他耐心劝慰。
“他们对我们冷眼相待,还不是看不起我们?再看不起我也是当朝探花!怎么不比他们那个病秧子儿子,要好上千百倍。”
病秧子指的是小公爷,周青远对国公府的态度,一直不忿又无可奈何。
周安正顺了顺胡子,淡然道:“你知道就好,小公爷病弱,谁知道能活多少年?那位世子只是个武夫,没什么头脑,只要你好好表现,国公府的家业少不得要落在你手上,你要看得长远一些。”
周安正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周青远心想也是,国公府那两个堂兄弟不成气候!
“今年年节,还是得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父亲,儿子先下去准备。”
数年来,周青远对国公府的态度就是如此,一边不忿,一边费尽心思巴结讨好。
儿子还算开窍,周安正很是欣慰,颔首让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