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从那之后,她的月事便很是不规律,每回来月事都是巨疼务必,每个月那几天,都跟要了她的命一般的难受。
芳姨娘心里恨毒老夫人和尹天瑶,看见长得酷似前夫人的于氏,多少有些迁怒,怎么看这于氏她都觉得不顺眼。
几位姨娘都有自己的立场,芳姨娘把问题扯到钱上,众人口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都有些不快。
老爷把于氏安置在府外,所用的钱财,还不是从府里的账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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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瑶跪下抄女戒
放在之前,墨锦溪还没收回用度的时候,她们不会有太大意见,顶多私下颇有微词。
用度缩减,尤其在冬日,不得不减省,几位姨娘哪会给于氏好脸色?
“我之前看商铺的账时,看老爷每个月都定期取走一笔银子,我问起,老爷说是官场上打点用的,我就没有多问,想来这部分钱,就是用在于妹妹身上。”
墨锦溪无奈地看向尹天瑶,语气里听起来只是责怪周青远。
其他姨娘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尤其是秦姨娘管过一段时间的账,知道周府开支有多艰难,冷脸道:“夫人当初在病中,我管过一段时间府里的事,看到过这笔账,还在奇怪呢,呵,原来是花在这。”
尹天瑶忍受着被戳脊梁骨的委屈,很想开口反驳,但偏偏事实如此。
她不能辩解自己是周青远的发妻,那么众人的指摘她就只能受着。
“于妹妹,老爷糊涂,你也应该多加劝解,可你偏偏纵容他,将你安置在外,确实于德行上有亏,我今天若是不罚你,恐难平众怒,玉儿,你去拿笔墨纸砚来,外抬来一张矮几。”
墨锦溪摆摆手,示意玉儿去安排。
暖阁隔壁就是书房,玉儿很快抬了一张小巧的矮几出来,在桌上放了笔墨纸砚。
“于妹妹,你就跪在这抄写女诫,就当是改过自新,今后不再行有损妇德之事,便好。”
她才说罢,尹天瑶就从位子上蹭的站起来。
“夫人,我与老爷在府外置宅子,也是顾及您,您就是这么苛待妾室?我虽为妾,也是人,我才入府,您就这般急着苛待我?”
尹天瑶猜到墨氏迎她入府,是装大度,必定会找机会磋磨她。
她是料到开头,没料到过程,墨氏竟然这么着急着开始为难她。
“于妹妹说的什么话?我让你抄女诫,是为了平息众怒,是为了你好,你做外室,本就私德有亏,却说是顾及我?这算什么事?”
墨锦溪呷了一口茶,抬起眼怜悯地看着她。
“你和老爷两情相悦,其实也没什么,你们如果真的顾虑我怎么想,可以等过一阵之后,让老爷慢慢和我说,而不是做外室。”
做外室还说是为了别人好,这种笑话,就是秦姨娘等人听来,都觉得离谱。
芳姨娘长得温柔,嘴却伶牙俐齿,立即帮腔墨锦溪:“夫人说得不错,于妹妹不抄写,就是毫无悔改之心啊。”
尹天瑶还是主母时,就觉得芳姨娘是狐媚子,此刻看她帮着墨锦溪说话,更觉得她是贱蹄子,不安分。
她气得黑着脸,但面对府里女眷的敌意,尹天瑶只能敢怒不敢言。
如今她只是一个妾室,她不能和墨氏起冲突!
否则,她和周青远之前的谋划,全部都白费了!
“夫人的教训妾记住了,妾这就抄写女诫,从此洗心革面。”
尹天瑶在矮几前跪下来,忍着委屈研墨提笔抄书。
看着于氏被罚跪抄书,不满她的姨娘,都在心里出了口气。
芳姨娘更是不遮掩对于氏的嫌弃,其他人没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心底都对新姨娘嫌弃的很。
不过是仗着长得和前夫人相似,才得以进周府,不然她外室身份,要是状告到衙门去,她还有命?
那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月姨娘在几人里心性算是淡薄,但看着新姨娘这张脸,也没开口帮她说话。
于氏长得和前夫人相似,老爷对她的在意,自是非比寻常,不然不会冒险将她收做外室金屋藏娇一般养在外头。
她只有一个女儿,在府里本来就艰难,要是这个女人将来得老爷疼爱,生下一男半女来,她和女儿的日子,就更艰难。
她长相虽还不错,但性格比较沉闷,入府之后周青远只是贪新鲜宠过她一段日子,之后便不怎么管她。
若不是她肚子争气,就那么一段时间就怀孕,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再府上日子可就难过了。
虽然周青远最看重的是嫡子嫡女,但毕竟庶女以后也是可以联姻的,是以对孩子的母亲月姨娘也是偶尔会去看看,让月姨娘在府上的日子不至于过的太差。
否则,秦姨娘有一个女儿,芳姨娘有周青远的宠爱,她有什么?
宽敞暖和的暖阁内,其她人坐着,尹天瑶跪着,看起来甚是可怜,但没人会选择帮她。
“都吃好了?”墨锦溪直接忽略地上还跪着一个人,神情温和且自然地和其他妾室说话。
“吃好了,多谢夫人款待。”经过一番好吃好喝的收买,三位姨娘对墨锦溪的态度都有所缓和。
一群人里,只要出现一个共同的敌人,就会在无形之中,拉近其他几个人的关系。
“我想着天冷,就在座椅上都垫了棉褥子,你们别坐在这,坐到这边来,靠着椅背,一边喝茶听故事,一边吃点心,多好。”
墨锦溪吩咐下人伺候几位主子漱了口,就招呼她们坐到茶几那边去。
几位姨娘屋里可没这些用度,就连秦姨娘也顾不得嫉妒,都乐得在墨锦溪屋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