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怕连草摔倒,将浴池里的水晶珠子收拾了,才扶着她出浴。
用吸水的棉布将她的秀发整个包起,随后,拿出一件嫩绿色齐胸抹裙给连草穿上:“姑娘,这是殿下命人从尚衣局拿过来的,殿下说,您若是不喜欢,外头还有。”
连草伸了伸胳膊,竟觉得很合身,赵从竟连她的衣裳尺寸都知道?他也太神通广大了些。
宫人将她的头发擦到半干,随后便转身,要将她原先的衣服和首饰抱出去。
“慢着。”连草走过去,伸手拿起里头那朵已经败了的红秋葵,早起还盛开的花,如今经过一番折腾,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
她将它拿在手中,朝那宫女道:“去吧。”
宫女点头应是,随后抱着她的旧衣物出去了。
连草手指捻着那朵红秋葵,出了浴室,本以为赵从会在外头等着,却没瞧见他的人影。
她扭头,见床已经铺好,便脱下鞋袜,躺了上去。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一闭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连草昏昏沉沉,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她眼中一片朦胧,仿佛瞧见自己又回到了六皇子赵贤的殿中,亲手将那碗下了药的汤端给他。
她下意识地想跑,脚下却似有千斤重,完全使不上力气。她想叫喊,却发现连嘴都张不开,只能眼看着赵贤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无计可施。
在赵贤将她推倒的那一刻,她瞧见她的姑姑连偀带着皇帝推门而入,两人瞧见这一幕,笑地分外高兴。
“二丫头,姑姑给你找了个好夫君,你可打算怎么谢我?”
说着,便使唤宫人押着她和赵贤前去拜堂。
那宫人的手劲真大啊,拽地她生疼,无论她怎么挣,都挣脱不开。
“不”
“连草,醒醒。”
是谁在叫她?
“快醒醒!”
连草的额头冒汗,挣扎了一番,猛然惊醒。
赵从弯身,摸着她的脸,面上满是担忧,安慰道:“没事了,坏人都跑了,你如今很安全,没事”
连草躺在床上,不住地轻轻喘气,她见是赵从,眼睛忍不住发烫,随后闭上了眼睛,道:“我方才做噩梦了。”
赵从抹去她眼角沁出的泪水,轻声道:“别怕,都是假的。”
连草平复心绪,睁开眼睛,轻声嗯了一下。
她睡不着,坐起了身,看着外头的阳光,道:“姑姑该来了吧。”
连偀发现在赵贤的殿里见不着自己,肯定能查到自己在哪儿。如今,也差不多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