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神色有些落寞。
“怎么,舍不得我?那我跟父皇说一声,不搬了。”赵从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睛,笑道。
连草猛然抬头,脸色通红,转身便走,没走几步,她又转过身来,朝着赵从喊道:“呸!哪个舍不得你?”
说着,便跑远了。
赵从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危险
已近八月,天气越来越热,连草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在葡萄藤架下躺了一会儿,便觉出了一身汗。她用帕子在脸颊脖颈处擦了擦,拿起一旁的团扇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些。
旁边的茶几上照常放着一本话本,她拿起来,胡乱翻看了几页后,随手又将它扔了回去,道:“没意思。”
钱氏将话本子收好摆正,道:“姑娘前些日子不是嚷嚷着要看这书吗?怎得如今又不喜欢了?”
连草也有些纳闷,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可就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脚上一用力,坐起身,怀中的兔子因为受惊挣扎了一下,跑掉了。
连草起身,急忙要去追,却听有宫人传话来,说是贵妃喊她过去说话。
连草应声,转头吩咐钱氏去将兔子找回来,自己独自去了正殿找连偀。
她一进门,便见连偀拿着剪子在修花,水红的红秋葵映着阳光,散发出柔美的气韵。
一见她来,连偀便放下手中的剪子,朝她招手:“二丫头,过来。”
连草应声前去,在连偀跟前站定。
连偀仔细瞧着她,眼睛里透出异样的神采。
连草觉得有些奇怪,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见一应穿戴并无不妥,便疑惑道:“姑姑在瞧什么?”
连偀笑了笑,水葱似的指甲点了点连草的额间,道:“这里还缺点东西,跟本宫来。”
连草稀里糊涂地被她牵到梳妆台坐下,画了一朵小巧的牡丹花钿。
画完后,连偀又摘下一朵红秋葵簪在她的鬓边,随后扶着她的肩头看向铜镜,面露满意之色。
连草有些不习惯,用手摸了摸头发,疑惑道:“姑姑,为何突然要给我弄这些?”
她年纪还小,除了参加宫宴,平日里都只是家常打扮,很少如此用心装扮。
连偀:“怎么?不喜欢?”
连草摇头:“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
连偀满脸笑容,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道:“二丫头,还记得六皇子吗?”
连草想起那日在御花园瞧见的情景,面上一红,轻轻点头。
记得,她可太记得了,一位与自己的庶母偷情而被陛下责备的皇子,想不记得都难,自那日后,陛下便将他禁足,几个月了也未曾解禁,姑姑怎得突然提起他?
连偀摸着她的头发道:“六皇子不比你大几岁,不过是读书不行,陛下却一直禁着他,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