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岑尧面上不显,心里却翘弯了嘴,也不知道殿下要怎么惩罚高主簿?
那边高主簿一抬眼,就看见了岑尧冲自己使劲瞪大眼睛的鬼样子,还在那边呆头鹅一样的摇来摇去,当真是莫名其妙。
“神经病!”他暗骂一声。
眼看着殿下都看过去了,那泼皮还在对着他这边摇头晃脑的装可爱,他只觉得眼睛都抽了,简直没眼看,又嫌恶地加了一句,“鬼模鬼样的!”
岑尧尚且还不知道高主簿对他的误解,他眼睛珠转来转去,一看就冒着坏点子,可谁知还没想出个怎么陷害人又不暴露自己的法子,就突然对上了姒明华的眼睛。
那一刹那间,岑尧倏地呼吸都屏住了,眼看着面前人手背上连青筋都隐隐冒起了,他哪能还不知道对方怒了?
他咽了咽口水,生怕对方把他当成了高主簿的替罪羊,于是脑瓜子急的转着,想方设法的想把对方往高主簿那边引。
偷偷觑了眼姒明华的脸色,岑尧小声道,“殿下,都是高主簿先开始闹的。。。。。。。。”
他下意识的意思就是,这可不关他的事,要找就找高主簿去。
岑尧敢这么说也不是没过脑子,他心里可明白着呢,姒明华不是说喜欢他吗?虽然他没有同意,但不是也没有拒绝么,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肯定是会偏向他的。
于是抬了抬下巴,岑尧美滋滋的等着看高主簿受罚。
果不其然,姒明华沉沉的开口了,“茶叶的事情既然吵不出来,暂且就算了,两个主簿,不至于为这点东西争执不休,这月西院的茶水房便再添一次东西。”
“至于你们——”
“堂堂主簿,却不顾身份吵吵闹闹,甚至出手打人。”姒明华的目光落在高主簿的身上,声音幽幽的道,“高主簿,你是府里的老人了,知道规矩的。”
“谅你是初次犯,只罚月钱两月。”
“是。”高主簿身子颤了颤,脸色白了几分,却到底没有说什么。
岑尧对此很是不满意,他觉得姒明华对高主簿的惩罚简直是太轻了,才两个月的月钱,切,谁在乎?但是高主簿那个丧气失落的表情还是很叫人心头舒畅的,于是他又高兴起来了,偷偷的窃笑。
谁知还没等他得意多久,就看见姒明华又朝他看了过来,语气极为平淡的说了一句,“岑主簿,你也一样。”
岑尧的嘲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笑容就瞬间僵硬在脸上,他的表情一寸寸裂开,仿佛惊天霹雳一样瞪大了眼,震惊又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什么——?还有我!”
姒明华闻言,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岑主簿有何异议?”
岑尧:“。。。。。。。。”
他委委屈屈的瘪了瘪嘴,不甘不愿的摇摇头,分外不愿意的憋出一句,“没有。”
恰好姒明华挥了挥手,背对着他们又朝那方桌案走去,“既然如此,那便散了罢。”
这是在赶人了。
岑尧心里简直扭曲心痛的要死,他在心里抓狂又含怨地埋怨道,不是说喜欢我么?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真是气死人了!
整整两个月的月钱啊!
你那张嘴到底是怎么吐出这几个冰冷无情的字眼的?你知道两个月的月钱能做多少事情吗?特么的,这种歹毒的话怎么说的出口?
他恨不得回头掐着姒明华的脖子使劲摇晃,叫对方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高主簿头一次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还被殿下亲自指出来,没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脚步匆匆的掩着面离开了。
只剩下岑尧一个人慢吞吞的朝着门槛走去,一步三回头,万分不舍不甘愿。
“岑主簿等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姒明华的声音,叫他等一等。
岑尧眼睛肉眼可见的亮的吓人,他飞快地转过身,小跑过去,满眼期冀的看着姒明华,“殿下,是不是……是不是我的惩罚被取消了?”
所以他的钱钱,还会在下个月的时候如常装进他的口袋里吧?
却见姒明华笑了笑,“当然不是,岑主簿,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你的鞋还忘了拿。”
他伸出手,将一个东西递了过来,正是刚才岑尧从脚上脱下去用来砸高主簿的布鞋。
岑尧:“……”
他眼中的光一瞬间熄灭,失魂落魄极了,仍不死心的扒着桌子问,“所以我的惩罚没有被取消吗?”
姒明华曲指敲着椅子扶手,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道,“岑主簿想多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岑尧摇摇欲坠的转身往外走,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
他简直伤心欲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