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长安城最近变化你应该清楚,长安城在建的长乐王府就是给陈典建的。
但其子陈龙想要假朕之手除掉陈典,免于弑父之名。
楚国与大乾交接的边境,驻军重新增多,其意图十分明显……”
“两地不稳,需得能征善战又忠勇为国的老将才能稳住局面。”
“朕思来想去,如今能当此大任的唯有你,跟徐进徐将军……”
女帝萧绰看着刘怀忠,目中带着期望,“刘将军可愿为朕分忧?”
刘怀忠没有立马回答,装作在看密奏,实则心底已经开始思索女帝这么做的意图。
陇西甘泉之地的形势他自然有所了解,错不了。
可楚国边境也出了状况?
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兵部侍郎黄百韬奏请放他回河西被拒绝的事。
如今女帝以两地之危征求他的意见,分明是想将他调往两地中的一处。
这么说来,两地的事是真的,女帝的真实意图也很明显,就是以此来夺他的河西兵权!
略作思忖,他起身拱手道:“陛下有召,微臣敢不用命?
只是兵法有云,知己自彼,百战不殆。
微臣多年戍守河西之地,对河西、河东十分熟悉,对魏军的战法也颇为了解。
陛下若要征河东,微臣万死不辞!”
“可陇西、楚国边军与河东大不相同,战法、地形微臣也不甚了解,微臣有心为陛下分忧,又恐贻误军情,酿成大祸。”
“请陛下……另择贤明!”
萧绰嘴角微微上扬,心道“不出所料”,侧脸与上官婉儿对视一眼。
后者轻轻点头后她又叹气道:“唉,刘爱卿所说,朕又何尝不清楚,只是两地重要,不输河东,刘爱卿能否为朕想想办法?”
刘怀忠再次拱手,“微臣惭愧!”
“陛下,微臣将昔年平阳一战视作一生耻辱,先帝在时也有意让微臣伺机而动,以报当年之仇。”
萧绰心底泛起冷意,面上却不动声色,感叹道:“是啊,先帝在时也曾对朕说过此事,说刘爱卿忠勇无双,早……必能拿下河东,一雪当年之耻。”
“既然这样,朕也不再勉强……”
说到这里,她幽幽叹道,“看来还是得问老国公啊。”
刘怀忠眉头一皱,许定山?
大乾几位国公,能当得起皇帝一句“老国公”的,除了许定山还能是谁?
陛下要重新重用许定山?
这一点他如何能答应?
要知道,他能到镇东将军的位置,除了自己出力,也有当年文帝有意削许家兵权的原因。
君臣多年配合,这才将许家兵权削得只有几个外姓将军带兵。
如今女帝若重新启用许家,以许定山在军中的威望,还不轻松聚拢兵权?
不行,绝对不行!
刘怀忠赶忙躬身道:“陛下三思啊,许家三代已获皇家恩宠,老国公是三朝元老,又位极人臣,若再有兵权,只怕对陛下不利!”
说到这里他又赶忙补充,“微臣一番言语非是诋毁老国公,而是为了我大乾的江山社稷!”
萧绰叹道:“形势所迫,朕又能有何办法?”
“祖宗基业,岂能拱手与人?”
一旁上官婉儿忽然开口,“陛下,刘老将军能征善战,当年差点一举拿下河东之地。
这么多年来他镇守河西,左起的魏武卒再不敢渡河向西。
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刘老将军如此,他手底下的将士能差了?”
“刘老将军要镇守河西,陛下何不从中择一二将领前往二地镇守呢?”
萧绰“目光一亮”,赞许道:“妙啊,婉儿,此计甚妙!”
她又似想到什么,轻拍额头,“非你提醒,朕几忘却!昔年先帝曾对朕言,刘爱卿与别的武将不同。
除了本身能征善战之外,也擅长为我大乾培养年轻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