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顺势就起来了,“不瞒许兄,前日你在朝堂上一鸣惊人,的确把我惊着了。
回去后父王也骂我心胸狭隘,嫉妒贤能,罚我闭门思过。
来之前父王也说了,若我果真诚心悔过,他愿意亲自向陛下上表为你请封,同时也会向镇国公亲自致歉!”
许良狐疑不已,这是刺杀不成,改为拉拢?
还是他们打量着刺杀的事没指向他们就可以来个死不承认?
这爷俩什么脑子,打量着别人好骗,还是觉得他爷俩是太阳,旁人都得围着他们转?
萧聪自觉看出许良疑惑,神色愈发诚恳:“许兄,既然你此前乃是藏拙,我也不与你藏着掖着的了。
你我既出自豪门贵府,自该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况且国公府目前在朝中的处境,也需要强有力的援手!”
“前几日朝堂之事确是我的不是,可万幸也没给你带来什么损失,且你凭此机会一鸣惊人。”
“许兄!”
许良没有立马回答。
这番话他相信的确是廉亲王那种人能说出来的。
心底快速计较一番之后他展露笑颜,“萧兄所说不错,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只是……你也知道,我许家不比廉亲王府,处境不妙。”
“前有先帝有意削我祖父兵权,现新帝登基,对我许家又诸多猜忌,朝中诸多大臣更是明里暗里想要扳倒我许家……”
“且大乾祖制,不许朝臣与亲王结交……此事太大,我做不了主。”
萧聪面露欣喜,“这是自然,如此大事自然是长辈们才能做得了主。我最看重的还是你我兄弟能够冰释前嫌。”
他左右看了看,凑到许良跟前,低声道,“许兄应该也知道,父王在朝中也有些人脉,此番你我兄弟和好如初,我回去就说与父王,他暗中打个招呼,想来镇国公府处境会好一些。”
顿了顿,他又道,“他日若是两家真能联手……镇国公府未必不能更进一步!”
许良“吃惊”地看向萧聪,后者却回了一个“你懂得”的神情。
同时不忘循循善诱:“许兄有此才学,难道就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在族谱里的位置更高?”
许良两眼顿时放光。
嘿,别的不说,单说让名字在族谱位置更靠前这件事,还真是他的软肋!
萧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廉亲王将来篡位,许家若能相助,自然是有扶龙之功。
许良面露激动,握住萧聪的手,“萧兄,此事我也会跟祖父细说,促成两家修好!”
“好!”
萧聪大笑,两手拍着许良肩膀,“许兄,你果然有大才学,大胸襟,我果然没看错人!”
“既然如此,走,今晚去红袖招,也算是我给你的赔罪!”
“改日吧。”
许良面露难色。
“为何,难道许兄还怀疑我的诚意?”
“那倒不是。”
许良摇头,面露后怕之色,“前日我与舍弟许群想去长乐坊……不料半路遇上歹人刺杀……”
“萧兄,实不相瞒,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你找人干的!”
说这话时,许良一脸真诚,眼睛也盯着萧聪神情。
不出所料,萧聪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慌乱,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惊讶、气愤所取代。
“竟有此事!”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长安刺杀许兄?”
“许兄,既然你把话说开了,对我乃是推心置腹,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当着你的面起个誓……”
许良摆手:“萧兄言重了,我若不信你,怎会当面说出来?”
“只是此事到底让我心有余悸,还是白日再去吧。”
萧聪眼见许良坚持,也没有再强求,一番哥俩好的客气之后留下一堆礼物离开了。
许良含笑送到门口。
等其走远了,福伯这才凑到跟前问:“大公子,你真的原谅他了?”
“原谅他?”
许良冷哼,“毒蛇咬过你,转而跟你说它是无心之失,想要悔过,你信吗?”
福伯本能摇头。
许良呵呵一笑,转身朝府里走去,“爷爷睡了吗,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