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妘眸色陡然一亮,抿起唇瓣:“不用,我没来过这边,还是九爷点吧。”
坐在对面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简单扎了起来,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柔和。
简欲逢目光微动,慢条斯理道:“有忌口吗?”
“没有。”
上次他默默在车上给自己打开空调,这次又贴心问自己有没有忌口,位居高位会察觉到这种小事不足为奇。
她和简欲逢之间相差天壤之别的地位,简欲逢大可不必为她费这些心思,毕竟他身份在那里自己自然不会说什么。
为奇的是他会做这些小事,简欲逢和她印象里那些仗势欺人的有钱人不一样。
简欲逢身上完全没有官场上那些人的铜臭味,他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那就老样子。”
服务员应了声,拿着菜单退出去。
从妘回过神,想用闲聊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下来,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九爷经常来这边吗?”
“不常。”简欲逢神情散漫,张了张嘴,“从小姐是在外面住?”
话题转变的太过突然,从妘微微颔首:“嗯,大学毕业我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其实也不难想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老爷子寿宴是在家里举办的,那晚她没有住在从家而是回了石楠巷。
“你刚才为什么会在那里。”
从妘撩起眼皮,似是有点出乎意料男人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下去。
毕竟寿宴那晚老爷子当着他的面说自己经常不在家,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
以为他会接着问自己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对面漫不经心的男人并没有,他很有分寸的没问下去。
“我是去盛誉名都给人做家教。”
两人聊天被前来上菜的服务生短暂打断。
算起来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男人身上的松弛是她从没见过的。
他看起来好像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又好像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无欲无求,不染尘世。
让她心生好奇,真的会有人对什么都不在乎吗?
菜上齐,服务生退出去,从妘缓缓抽回思绪。
让她没想到男人口中的‘老样子’大概有十几道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其他人来,就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完。
倒是红豆今晚有口福了。
简欲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轻声说:“尝尝怎么样。”
从妘夹了块话梅排骨,酸酸甜甜,比她点的外卖好吃多了。
席间,简欲逢吃的不多,惬意靠在椅背上,喝着茶,静静看着对面的女人吃。
“九爷,怎么不吃?”从妘确实也有些饿了,不过这顿饭是对方请的,自己一直低着头吃有点不太好。
“我不饿,还合胃口吗?”
“很合胃口。”这句话不假,完全没有恭维的意思,这桌菜真的很合她口味。
话说回来,他不饿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
从妘撩起眼皮扫过去,碰巧迎上男人漆黑深不见底的双眸,差点让她陷进去,不自然移开眼,低头夹了一块排骨。
人慌的时候,就会显得比较忙,虽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简欲逢看了眼被女人吃的只剩下几块的话梅排骨,淡淡收回视线。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到后面从妘没客气自顾吃了起来,反正不吃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