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汪轼心性高,“切”了声,摔门出去了。
柯昔出来时底下已经没了人,草草擦干头关了灯。
第二天专业课的时候彭昶带着江眠辛坐在了柯昔身边,汪轼一进门就看见了,柯昔看着人面部扭曲有点疑惑,但什么也没问。
讲台上老师在讲海报的设计理念,柯昔提笔随手开画,摸鱼,杂七杂八的东西凑到一起也算顺眼。
早些时候昔春玉问他周末回不回家,柯昔说不回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沉默都溢出听筒了。
柯昔随便找了个要和同学出去玩的借口,昔春玉只好答应。
照顾好身体,拜托帮忙喂一喂春卷,说完这些柯昔才挂了电话。
昔春玉没有挽留,很奇怪,偶尔他会觉得昔春玉对他的爱很莫名其妙。
在昔春玉家待了几年,柯昔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点,当年昔春玉一家差点卖房还债,是他妈妈昔夏枝帮忙还的钱,所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昔夏枝留下的孩子昔春玉决定收留。
奇怪的点在于,柯昔一直不明白,他颠沛流离受难了两年,如果昔春玉真的想回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将他收留?
这听起来可能有点不知好歹,但柯昔确实一直没搞懂这两年时间差有什么不一样,听季年的说法,季国文和昔春云玉只是像往常一样挣钱而已。
“上节课让你们分组都分好了吗?”快下课时,老师将小蜜蜂的音量调大了一些敲打他们。
柯昔恍然回神,早已忘记了要组队的事情了。
组队是柯昔最讨厌的环节,每次组队大家都会事先跑向熟稔的人,但柯昔没有,所以每次都等到最后自动成组。
而这次似乎不少人都忘记了组队,没人拉他进群,导致他也忘记了这回事。
“哇,柯昔,你画得好好!”
彭昶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见了他课上的画。
“你组队了吗?!”彭昶直呼,“没有就加入我们组吧!”
柯昔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但是。
“你们不是已经和汪轼组队了吗?”
还是彭昶自己跟他聊天的时候说的。
不想彭昶嘴巴一翘,当着他的面将小组群里的汪轼踢了出去,又将柯昔拉进了群。
下一秒,柯昔的手机因为收到进群消息而震动起来。
柯昔抬眼看向江眠辛,江眠辛不以为然:“闹掰了。”
柯昔噢了一声,不甚在意:“替补来了。”
好不牢靠的情谊。
“那今晚吃饭他还来不来?”柯昔突然想起。
“爱来不来吧。”彭昶恶狠狠地说,“反正他也不喜欢你。”
柯昔又“噢”了声,彭昶被江眠辛戳了戳,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抱歉。”
短短几天,柯昔数不清彭昶第几次跟他说抱歉了。某种程度上,彭昶和刘名是一类人,一根直线,不懂拐弯。
“没事。”柯昔说。
刘名这几天要画画,没出去玩,过来找柯昔一起吃午饭,碰上彭昶,便几个人一起了。
去饭堂要路过医学院的楼,几个人浩浩荡荡的,何君来和聂行云一出门就看到了。
柯昔长得好看,个儿也不算矮,色明显型也明显,人群当中还是特别显眼。
柯昔很少跟这么多人在一起,尽管他只是跟在一起走着,安静低头玩着手机,但何君来还是挺讶异。
何君来想到什么是什么,让聂行云在原地等会儿,便急匆匆跑向前去跟柯昔打招呼。
“柯昔!”
柯昔抬头瞧见他:“啊,学长好。”
此话一出,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也纷纷向他问好,互相问东问西一番,然后道别下次见,何君来就喜欢这样。
乐呵呵地和几个人加上微信,又跑回去跟聂行云介绍。
聂行云不是很理解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