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是一滴眼泪掉落在手背上的声音。
有边尔若帮他准备的巢,。情期没有那么难熬,除了按时接收佣人放在门口的抑制剂和营养液,每天24小时当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衣柜中度过,他并不知道当生理需求被满足之后,心理上对a1pha的渴求就会无限倍增。
第三天,尤葵稍稍恢复一些意志,打开关上机的通讯录,方才看见边尔若在两天前来的信息。情期是不是到了。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边尔若主动的第一条信息。
尤葵的泪腺忽地失控,眼泪止不住地掉,将边尔若浅色衬衫弄得颜色黯淡下去,东一块西一块,他的肩膀一抖一抖,差点连通讯录都拿不稳。
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派人监视我是不是。
文字理智又冷静,与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毫大相径庭。
许是在午休,边尔若的信息回得很异常快。
内容:难不难受,他们有没有帮你准备抑制剂和营养液。
尤葵终于没有再继续嘴硬,他使劲抿紧嘴唇,簌簌流下的眼泪掉在屏幕上,他擦了又擦,责怪边尔若难受死了,都怪你。
边尔若全盘接受这句埋怨,回了一个“嗯”字。
尤葵用手里的衬衫抹去脸上和眼睛的水渍,视线终于清晰下来,他认真地注视边尔若来的这几条信息看了好久,像是要把画面全都记在脑海里,过了半晌,他鼓起勇气向边尔若送一条信息。
“我想见你。”
四个字,每一个字能说出来都不容易。
边尔若那边却沉默下来,尤葵睁大眼睛看着屏幕,最顶部一串正在输入中的字消失又出现,良久,他便看见边尔若对他说:“我这边走不开。”
尤葵不依不饶,“我来找你不行吗。”
边尔若果断对他的建议进行否决,“别来,不安全。”
难得主动一次,反遭到对方的拒绝,尤葵沉着脸把通讯录再次关机,直至今日,他都没有再把通讯录打开。
只是对边尔若的思念每一天都在徒增,像无数只蚂蚁在心尖上密密麻麻地爬,难忍难耐,全靠意志力支撑。
“你最近怎么了?”艾伦观察他的面色,关心地问道。
一句话让尤葵的思绪回归现实,他愣怔几瞬,说:“我没事。”
艾伦摇了摇头,认为他在骗人:“你这段时间一直魂不守舍的,吃饭也总是在游神……”他停了停,定下结论:“是因为边尔若吗?”
自己每天都和他待在一起,最是清楚:“你这个状态貌似就是从边尔若去训练之后开始的,虽然你们本来都是诺德家族的姓氏,思念也不奇怪,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艾伦越是继续往下说,想法就越笃定,声音也渐渐慢下来,像是怕把尤葵惊动到:“其实你喜欢他对吗?”不对,答案不够准确,他纠正道:“你们之间是互相喜欢的,对吗?”
尤葵脸色登时煞白,唇色全无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的神色。
见他不说话,艾伦以为他被自己吓住,连忙安慰:“没关系,你别怕,我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而且我看了近期的报纸,诺德老爷对边尔若好像也挺满意的,不见得一定会反对你们的感情。”
然而他却朝艾伦摇了摇头,面部一点一点充血,心脏怦怦直跳给耳朵里的鼓膜带来冲击,生理反应仿佛都在为艾伦道破真相而喝彩。
他喜欢边尔若,吗?
尤葵在感情方面一直很迟钝,他不一定能认识到自己的感情,但一定很清楚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自己都很渴望和边尔若相见。
尽管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相比起尤葵,诺德家族的人似乎都把边尔若这个人遗忘。
没能与维斯塔家族联姻,等同于诺德家族失去了一个优越的合作者,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好在诺德家族不是只有尤葵一个后代,他们把新的希望放在费斯身上。
先有安排费斯和史密斯家的小少爷见面,促进两人感情,后有让史密斯少爷受邀,作为费斯的朋友来家里做客。
不只是费斯,连尤葵都觉得这一切生得太快了,即便他熟知诺德夫妇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