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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儿子有几根毛乱翘,王妈不是不清楚,她趁煮咖啡之际,把王佑鑫叫到厨房。
“小兔崽仔,你在玩什么花样?”她压低音量,劈头砍来。
“我还想问你咧,没事带一票人来打扰我们度蜜月干么?”探看客厅已被制得服服贴贴的三位老人家,王佑鑫轻掩门,就晓得老妈这只狐狸最难伺候。
“我……我们……刚好经过。”喔哦,儿子的“面腔”不太好。王妈马上把罪状平分给众人,气焰倏地冷了一半。
“是吗?”王佑鑫冷笑。运用官方说法,四老那招叫“突击检查”。
“怪了,”王妈想想不对。“我是来吊民罚罪的,干么反被你拷问?”
“冤枉啊,母亲大人,小民何罪之有?”哇拷,老妈果然不是盖的,议会上无往不利的“先声夺人”,竟都被她的法眼识破,王佑鑫见风转舵,立刻改采哀兵政策。
“你好意思说?”王妈拿起小汤匙捶他的鼻尖。“你可知我和你爸回家听完答录机,心脏病差点没发作?你岳丈他俩也是。”
“亲爱的爸妈,我和蓉蓉一见钟情,所以我们结婚了。”王佑鑫重述他当初的留言,白家那儿的留言大致相同,只是把“爸妈”改为“岳父岳母”。
“这留言很好呀,可观出说话的人,文学造诣不错,重点全提到了。”想一想,他耸肩。“对喽,你和爸哪来的心脏病?”
“好你的大头鬼,你再这么乱搞,我们得心脏病是早晚的事。”王妈呸他。
“放心啦,那也是五百年以后的事。”王佑鑫由后抱住她撒娇。“你和爸出门与我走在一块儿,人家还会误认为是我的哥哥和姊姊呢。”
“你唷,就是这张嘴甜。”王妈轻揪他的下唇,一颗心早让他哄得飘飘然。
“再怎么甜也比不上老妈呀!”王佑鑫腻死人不偿命。
“去你的。”她插着腰。“你别以为事情这样就算了,你爸和亲家公那儿虽已不追究,可我的气还未消。”
“生气会老耶。”王佑鑫讨好地为她捶捶背呀、捏捏肩。
“气老总比被你吓死好。”王妈白他一眼。“你当初怎么没想到,你老妈从媒体确定你闪电结婚的消息会抓狂?你不可能不晓得报章杂志写得是如何风风雨雨吧?而且新闻快报都出来了,要不是木已成舟,白家本来想去报警告你诱拐呢,我看你到时怎么收拾。”
“我想给你们惊喜嘛。”王佑鑫含冤地眨着黑卷长密的睫毛。
“这二十多年来,你给的已经够啦。”王妈忍不住发着牢骚。“也不想想我怀你的时候,足足害喜了四个月,现在你翅膀硬啦,要做啥就做啥,根本不必理会我这老人家。”
“妈,我会是那种人吗?”又来了,每次老妈总用这老词儿来堵他。
“还说不是,我连你的婚礼都错过了。”王妈没好气。
“再补请就好了嘛,到时看你爱办多大就办多大。”王佑鑫鼓舌。
“你老实招来,”儿子是她生的,虽说亲眼瞧见他和媳妇的恩爱,但难保不是作假,故她仍旧半信半疑。“这结婚之事,你在搞什么鬼?”
“你不喜欢蓉蓉?”王佑鑫反诘。
“谁说的,她可是我打着灯笼寻到的宝。”这指控可大了,王妈忙着辩驳,不巧正好踏入他的陷阱。
“那不就对啦,你不是该为我讨了个好妻子高兴?”王佑鑫满面春风。
“你少乱安老妈的罪名,我又没说我不高兴,我只是……”反正讲来讲去,都是儿子有理。“好啦,咱们赶快出去,咖啡都要凉喽。”王佑鑫嘿嘿笑着结束话题,老妈这儿算是暂时挡过。
白舞蓉坐卧不宁地蜷在床上的最角落,当王佑鑫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她迅速闭上眼睛装睡,惶惶方寸简直乱如麻丝。
微蒙的夜灯下,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他在房里走动的声音。大自然所演奏的交响曲,此刻全然变得模糊,接着她感到眼前的光逐渐被巨物隔绝,有股热气弥漫在她的周围。
白舞蓉好奇地掀动眼帘,却瞥到他愈来愈逼近的阔胸,那泛着恬淡沐浴乳的香味正将她团团吞噬。
“喝!”她骇然滚出他的势力范围,连忙把枕头抵在她一臂远之处。“你、你……想做什么?”
“你还没睡呀。”王佑鑫好笑地跳上床。“我看你睡那么外面,所以想抱你躺进来一点,免得你摔下去。”
“喔……”原来她误会他了。
“怎么,你以为我想做啥?”王佑鑫以手支颊,悠然侧躺着身子瞅着她,嘴角拧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我……我什么都没有以为。”白舞蓉窘极地用枕头掩住脸,那躁羞的娇憨样说明了她的确“很有”以为。
“我想也是。”王佑鑫窃笑。若非顾及她火起来可能会惊动父母,否则他会继续逗她。
“你……呃……不穿上衣服吗?”白舞蓉从枕缘探出眼,窥着他几近全裸的体魄。这人——真的有暴露狂。
“有呀,我有穿内裤呀。”王佑鑫瞄了一下她身上的“装备”,不禁想笑。“倒是你穿得那么‘复杂’,小心睡不好。”
“要你管?我偏偏就是要穿这样才睡得着。”白舞蓉气呼呼地勒着枕头。还不是为了预防他的毛手毛脚,她特意穿了三条内裤,外加一条难脱的紧身牛仔裤;上身除了胸衣,她又套了两件小可爱、一件背心,再罩了t恤和衬衫。
幸亏有冷气,不然此等天气,她不热毙才怪。
“早点睡吧,事情尚未解决呢,明天还有场硬战要撑哩。”王佑鑫心知肚明,也不点破,他伸伸懒腰,合眼准备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