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湖州還不是越朝的地盤,與維州相鄰,它屬於一個小朝廷南陳的勢力。
湖州女人被分配到炭窯,她們現在力量弱小,使用小型圓鋸機都很費勁。
「多干兩天活就適應了,力氣是用出來的。」陳大娘安排好她們,就把老鴇揪出去,「你!去窯里搬炭!」
炭窯和磚窯是廠里環境最惡劣的地方,高溫、粉塵、重物,以前都是村里人輪流上陣,現在有了這些勞改犯,問題就解決了。
炭窯里安排了老鴇和人販子的,磚窯里是狎妓的和牽線的。
小二哥上山巡山,路過孟知堯家,給她送吃的,又給她說件事兒:「那幾個狗官昨夜打起來了。」
孟知堯在摸左手手心上的結痂,接過油紙袋,裡面的油餅噴香:「為什麼?」
小二哥說:「有四個官員是狎妓,還有兩個是牽線,那四個打那兩個。」
「噫,」孟知堯嫌棄,「狗咬狗。」
「喵嗚——」
大著肚子的狸花貓公然出現在牆頭,對他們喵喵叫,小二哥沒見過這隻貓:「姐,這是你養的?」
「不是,它是借住在我家準備生孩子呢。」孟知堯其實跟它不熟。
小二哥走了:「我巡山去了,官府的人說今年夏至是五月十六,那天以後就開始割松脂,六月初一就交上半年的松脂稅了。」
孟知堯問:「下半年是冬至嗎?」
「是啊,也就這兩個時節是割松脂的時間。」小二哥步伐輕快,「修了的路就是好走啊!」
從她的院牆往山下望,水稻田一片碧綠,有一群不認識的白色飛鳥,上下飛旋。
「你的手好了嗎?」瞿萬里突然出現。
孟知堯張開五指,朝後亮給他看。
瞿萬里:「哇,快好了。」
孟知堯回頭:「情緒有點誇張了。」
瞿萬里也學她,坐在了半人高的石牆上,面朝松河,下午的陽光從右前方落下來,很舒服。
「我是來告訴你,升級成功,我已經試驗過了,剛才正從……」
他的鼻尖上落了灰塵,孟知堯看著不舒服,伸手幫他擦掉了。
滔滔不絕的聲音至此突兀截斷,瞿萬里也摸摸鼻子:「怎麼了嗎?」
「有灰。」
「哦哦……」瞿萬里忐忑地問,「那我們現在算朋友了嗎?」
孟知堯不看他的蠢樣,繼續欣賞田園風光,又把油紙袋遞過去,盡地主之宜:「你食不食油餅?」
瞿萬里還在擦臉,聞到了香味,看袋子裡黃金泡泡餅,捏了一塊叼嘴裡:「好厲害,還會一語雙關。」
在遠處石牆上曬太陽的狸花貓也打了個哈欠,甩著尾巴,用手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