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明:“好。”
苏千轶笑开?:“你怎么不问我打算做什么。胡乱答应会出?事。”
商景明笑了声:“我不会胡乱答应,是你做事有分寸。”
苏千轶深深看着商景明。堂堂太子?似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做事如?果真有分寸,也不会在书房里有那么多“罪证”。
她问商景明:“不知道伯祖父葬在哪里?我身为太子?妃可以去祭拜吗?替祖母祭拜。”
桐束一直在,听到这里膝盖一软。她冲到两人面?前,给商景明和苏千轶跪下拜首:“娘娘记不得事也不知道旧事。望殿下恕罪。”
商景明见苏千轶这么说?,诧异看着人。他提了一声:“伯祖父葬在太子?陵。太子?陵与皇陵相隔不远。一年三祭,可以祭,但必然会惊动别人。要是有人打听起来,年岁大的想起老夫人以前的事,不妥当。”会碍着苏家名声。
苏千轶不傻。她听明白后继续问:“你能祭拜吗?”
桐束失态:“娘娘!”
尔东和春喜听着,脸色一样古怪。
苏千轶说?出?口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哪里有问太子?能不能去祭拜太子?陵的?这听起来像在诅咒太子?早逝一样。她恳切:“我没那个?意思。”
她想来想去,总觉得这样不妥那样更不妥,苦恼皱起脸。
商景明笑了声:“我知道,但我也不能。父皇不会答应。”
商景明问苏千轶:“为什么想着祭拜?你该祭拜的是你祖父。”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就算他伯祖父活着,老夫人未必会进宫。更别提老夫人嫁入了苏家,已为苏家操劳一生。
所有人都想听苏千轶怎么想。
偏生苏千轶略一思考,回答简单:“想见见。见不了就换点别的事做。我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
商景明提议:“太医院有几个?不错的御医,不如?来给祖母看看?”
苏千轶:“可以。”
苏千轶扶起桐束:“桐束,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要怕,太子?殿下心善。”连她疑似在他头上放牧都可容忍。
桐束苦笑,行礼后安静退一旁。
苏千轶和商景明临走前,再?去看了看苏老夫人。老夫人坐在屋内梳妆台前发呆。她不理睬苏千轶,好似完全看不到人,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商景明不好入内,站在门口候着。
苏千轶走到祖母身后。她拿起梳子?,替祖母稍梳理了一下细碎的头发。梳理好后,苏千轶弯腰靠在祖母耳边,轻声望着镜子?里两人:“祖母,我还是记不得事情。”
老夫人没有回应她。
苏千轶今日出?门,头上珠串多,看上去明艳金贵得很。她笑笑说?出?了想法:“我只是到今天猜出?来了我大概是要做什么。”
她没有真的说?出?来。
她苏千轶很聪明,很讲规矩。太过聪慧的人一旦厌倦了讲规矩,必会想闹出?一个?大事。
皇城里多讲规矩啊,一代接着一代,其实是用权力让无数人“守规矩”。
她祖母是高门贵女?。恭康和她祖母之间成不了。一个?说?是病了,选择在城墙一跃而下,报复皇城的压迫。祖母选择嫁给他人。
现在的帝王选择遵旧,娶了如?今的皇后,又将所爱之人提上贵妃位置。
上天啊,明明知道他们如?此?相爱,非要给他们增加无数劫难。区区年少的情爱,哪里敌对得了权势,哪里应付得了祖制。最?后爱点点滴滴化为不甘,化为恨,化为一生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