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了景致對這件事的把控。
比起難過,心裡的懊悔幾乎淹沒了她,仿佛將她浸在酸烏梅醬中。
景致把手上的紙袋子隨手扔在台子上,爬到床上,摸出手機。
她已經大約十來天沒再和程寄聊過,也沒看過他的社交軟體,景致剛要查找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把他的聯繫方式刪了。
她那時候實在太過羞憤。
也怪她什麼話都敢在網上對人說。
那些積壓在心頭許久的、不方便對身邊的人說的話,好的話,壞的話,全都和他說了。
那是最真實的自己,景致不能接受讓程寄了解最真實的自己。
當時生氣上頭,就想著朱麗葉針對自己全都因為程寄而起,那讓朱麗葉再見程寄也沒什麼。
景致怎麼也沒想到朱麗葉會如此野蠻粗魯地又親又抱!
就程寄這種性格,別說是親人間的親親抱抱他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個陌生人。
景致忽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刪了就是刪了,怎麼都找不到程寄的蹤跡。
她嘆了口氣,沮喪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一下。
景致拿起來看了一眼,是班傑明給他發的消息。
班傑明:【這周末出去玩嗎?】
景致斟酌著問:【只有我們兩個嗎?】
班傑明:【你還想叫上誰?netg也可以。】
班傑明發完這條消息,就轉身問:「netg,這周末我和景致要出去約會,你要加入嗎?」
系統一下子警覺起來,但它能感受到宿主最近以來的低氣壓,不敢亂說話,只能瞳孔震顫,一臉緊張又渴望地地看著程寄。
程寄正在做手工,聞言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不去。」
班傑明恰好收到景致的回覆,她說喊上程寄沒問題,三個人一起玩的項目更多。
他給景致傳達了程寄的意思,然後頗為苦惱地問:「為什麼不去?反正你也沒事,我上個禮拜約你,你也說不去。」
程寄默不作聲。
班傑明看過去,窗外熬過了冬日的乾枯枝椏冒著嫩芽,綠意漸起,目光再放遠,是一群運動場上正在打籃球的少年,而程寄的背影陷在塵囂與光亮中,格外的清瘦。
班傑明又收到了景致的回覆,她發:【那就隨他。】
外加一個暴打豬頭的表情包。
這麼生氣?
班傑明扣了扣腦袋,不太懂這兩人的腦迴路。
他們三個不是同一天一起成為好朋友的嗎?怎麼感覺他睡了一覺而錯過很多集重要劇情一樣,摸不著頭腦。
等班傑明走後,系統再也控制不住:「為什麼不去,這多好的互動機會,她把你聯繫方式刪了你不是很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