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去了一趟辦公室回來,程大少爺的神色並沒有半分好轉。
程爍惡狠狠道:「景亦,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我不可能給你補習的。」
「嗯,我知道。」景亦對他的話語並不意外,他將一本書放在課桌上,「所以我找老師要了知識點匯總,我自己看就好。」
「……」程爍如鯁在喉,原來人家壓根沒想著用他教。
狗腿子連忙回頭打哈哈,「爍哥,彆氣彆氣……景亦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呀。」
「胡一非。」景亦脫口而出。他路過的時候,看到過前桌的課本,上面有這個名字。
胡一非:「!」
程爍:「?」
景亦遲疑道:「——不是嗎?」
胡一非:是是是,大哥別說了。
胡一非試圖轉移話題,「爍哥,你最近怎麼不去打球了?」
程爍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反問道:「你跟我去打?」
胡一非這才想起,現在是補課時間,學校籃球隊的估計好多沒開學。他又想到自己一米七的小身板,確實無法勝任這項運動。
景亦已經開始奮筆疾書。他的腰板挺得筆直,後頸微曲,蟬翼般的睫毛微微垂下,就連握筆的姿勢都很好看。程爍不用看就知道,景亦應該是寫的一手好字。
就是不知道他學習怎麼樣。
轉念一想,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不僅如此,程爍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景亦是個女生,應該很多男生追吧?
他想到這,不禁被自己嚇了一跳。
秒針滴答,牆上的時鐘轉了一圈又一圈。
時間來到摸底考試的前一天。
臨近考試,有人歡喜有人愁。優等生在心裡默默規划得來不易的七天假期,而吊車尾的同學在想怎麼才能不被叫家長。
而胡一非顯然不是前者。
下午第一節課間——
胡一非蔫頭耷拉腦袋地轉過頭,說:「景亦,你學的怎麼樣了?」他問這話的目的是有私心的,如果景亦比他考的還差,他的心裡可能會好受點。
「沒怎麼學。」景亦思考了半分鐘,終於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他發現補課學的這些東西他基本之前都學過,所以這兩天確實是沒怎麼學。
但光聽字面意思,胡一非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已經贏了。
「那我就放心了。」他說完就捂住了嘴。
一不小心把實話吐露出來了。
「嗯?」
放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