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所以能稱之為「委屈」,是因為看起來有那麼幾分真實。
沈渡津有一瞬間的遲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也驚嘆於他會覺得盛閔行真的在因為自己做的這些事委屈。
「過來。」盛閔行道。
沈渡津巋然不動。
「你過來點,我腿抽筋了,走不動路。」盛閔行突然蹲下去捂住小腿,臉上痛苦與委屈交雜。
沈渡津心頭一顫。
直覺告訴他:
別過去,他可能又在騙你。
然後他身體不受意識控制地站了起來。
停下來,那是陷阱。
他鬼使神差地邁出了第一步。
然後是第二步。
第三步。
……最後一步,他站到了盛閔行面前。
他彎下腰,伸手去箍住盛閔行手臂上的肌肉,想把他拽起來,嘴裡剛發出個「你」字便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
盛閔行當即不裝了,突然一發狠將他又頂在了餐桌旁的牆壁上。
……
你看。你又被騙了吧,長長教訓,下次不要再信他了。
沈渡津了無生氣地低垂著頭,眉間是深深的倦怠。
被壓在牆上其實很難受,但他不推也不反抗了。
他就這麼等著盛閔行的下一步動作。放開他也好,覆上來也罷,這麼多次了,他少掙扎一點,就能早點離開。
這種持續退讓換取早日解脫的策略沒什麼不好。
盛閔行看他這罕見的表現倒有些驚訝:「怎麼不說話?」
「盛先生想讓我說什麼?」
沈渡津動動肩膀,盛閔行一隻手壓在他肩膀上,肩胛骨和牆壁摩擦出一種冰涼的鈍痛。
剛才動作幅度過大,沈渡津的衣角捲起一小塊,盛閔行不動聲色地伸手將其壓下:「你剛才不是很生氣,很激動的嗎?怎麼現在這麼安靜,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沈渡津:「盛先生將我摁在這兒,不就是想讓我乖乖聽你說話,按照你的指示辦事嗎?」
搞不懂沈渡津怎麼突然就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區別,不過這副模樣盛閔行倒還挺受用。
他將健康的那邊手從沈渡津身上撤下來,抓起桌上那一沓現金,往沈渡津身下探去。
而另一側打著石膏的左手也並非完全派不上用場,他用胳膊肘以及打著石膏的小臂,沿著鎖骨走向抵住這人,限制住沈渡津的上半身不能動彈。
沈渡津今天穿的淺灰色寬鬆款的運動褲,褲袋很深,他的本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