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庄毕竟上过好几次战场,性格比较稳,他伸手拦住,“先等一下。”
他又看向后面的人,“都先把火把给灭了,只留一个,藏起来。”
乔念慈焦急地跑到出口,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陈哥,现在外面刚好没人,我们赶紧出去吧。”
再看天色,已是三更时分,不多时就要天亮。
陈庄目光在外面扫了几圈,“我先去看看。”
出口是一个约两米的地洞,他一只手抓住凸出的石头,另一只手则抓住草根,猛一用力就跳出去。
然而,他出去足有半个时辰,都没回来。
乔念慈心急如焚,在洞里走来走去。
终于,她咬牙道:“我们也都出去吧,说不定陈哥就在外面等着我们。”
剩下的都是旧识,心中也是忐忑,听她这样说,只好跟上去。
靠着后面一士兵的托举,乔念慈顺利来到地面,才看第一眼,她的心跳就加速。
只见前方灯火通明,大约一里,密密麻麻都是帐篷,高大健壮的匈奴兵不断在巡逻。
“他们夜里怎会这般警觉?”乔念慈皱紧眉头。
她也曾见识过夜间的匈奴兵营,向来都是只有两三人巡逻,其余人在呼呼地睡大觉。
其他人心中发怯,“乔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行!”乔念慈当即拒绝,当发现自己语气过于凶厉后,又放软一些,“要是现在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们现在悄悄地分开,摸清楚青樾在哪个帐篷,然后集中人手将他救走,只要回到这个地洞,我们就安全了!”
话语不无道理。
其他人对视一眼,分别看出彼此眼中灼热。
“好,那我们出发!”
他们一行人穿着黑衣,并且人数也不多,还真一时没被巡逻的人发现。
乔念慈暗喜,安抚其他人:“青樾吉人自有天相,会保佑我们顺顺利利的。”
他们对匈奴习性稍有了解,在靠里面一些的帐篷开始找起,当真找到了被绑在桩子上的燕青樾。
乔念慈配合着其他人,将守卫的两人打晕,就迫不及待地喊道:“燕郎!”
燕青樾已一天没进食,嘴唇干裂流血。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不由抬起头,顿时眸中迸发精光,“念慈!”
他以为在做梦,才能在这里看到熟悉的人,忙一咬舌头,剧烈疼痛让他更为清醒。
乔念慈连走带扑,抖着手将他身上绳子解开。
“燕郎,你吃苦了!”
燕青樾瘫坐在地上,眼圈发红,“念慈,真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要是我都不来的话,那能指望谁呢?”乔念慈眼中也含泪。
两人对视,眼神仿佛在拉丝。
其他人终于看不下去,提醒道:“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乔念慈才猛地惊醒,这里还在匈奴地盘,她拉着人起来,“燕郎,快走,从我们之前发现的暗道里走。”
燕青樾即使浑身无力,还是配合着行走。
拉开帐篷门,明光的火光差点要把眼睛灼伤。
眼前或站或骑在马上的匈奴兵,密密麻麻竟看不到边!
乔念慈手中一软,燕青樾顿时跌坐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怎么、怎么发现我们的?”乔念慈不仅身体在抖,声音也在发抖。
他们明明是从密道过来的,直达匈奴内部,怎么会被发现得这么快!
定是有人告密!
念头出现,她气得银牙咬碎。
二王子坐在马上,书生模样的军师在他身后半步,手中轮着一把折扇,最终含着笑意。
“北疆军的小老鼠,被我们抓到了呢。”
听到要夜袭的消息,他们还加强防卫,谁料就这么几十人,还不够一个小队来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