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烛暝凑过来问道,他仍是游手好闲的模样,从路边采摘野花。
趁顾澄鸢不注意,倏地插在脑袋上。
顾澄鸢的头顶不一会便堆满各种颜色的花,他暂时没有管,将衣服向前拉扯。
缝隙正好能瞧见赤裸的胸脯,以及突出的两点,谢烛暝偷偷摸摸贴过来,被顾澄鸢一掌拍开。
他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才看一眼的,疼痛感从心脏蔓延,逐渐扩散至半个胸口。
那是怪物的印记,也是幽鸣村的罪魁祸。
但与滨海医院的痕迹不同,这次的印记没有落款。
神明会有自己的名讳,是古老咒文的形式,标记也会被分为三层,错落有致。
但这次的标记只有两个,最外圈空落落的,顾澄鸢感觉痒痒的,那块像是要长出什么。
[什么长出什么,这听起来也太恐怖了吧,话说大哥您觉得现在什么情况啊,我看了半天,一点东西都感受不到。]
[就,太正常了吧,实在想不透。]
顾澄鸢将身上的衣服扣紧,闻言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早就猜到。
怪物怎么可能露出马脚,若能被肉眼轻易洞察,他们也不会被困在隧道那么久。
算算时间,起码过一天,顾澄鸢能够感知时光大致的流逝度。
伴随着理智值下降,愈清楚。
[那为什么会这样啊,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干什么啊,这么大费周章骗咱们?]
“不,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用意。”顾澄鸢冷冷回道,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切。
包括人脸,草木,以及头顶快流动的云朵。
顾澄鸢比其他人想得更多,怪物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欺骗,而是在他们眼中,证明信仰的主播已是同类。
不需要提防,更不需要欺骗。
标记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为什么如此祥和?
在滨海医院中,那群怪物同样会狂欢,他们在精神世界肆意生活着,幽鸣村同理。
正因为精神世界已经和现实融合,在没有异端的情况下,才会如此和谐。
是的,这里皆为幽鸣村的怪物,到处是窥探的视线,以及伺机而动的爪牙。
顾澄鸢将口袋微微向外拉,把四姐妹和执事放出去打探消息,自己继续跟在队伍的最末尾。
“呃,这个,要不您走快一点?您的同伴已经快到村长家了。”
“对啊,实在不是我把您扛起来走吧,怎么样!”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着,由于顾澄鸢隧道内的表现过于触目惊心,他们根本不敢催促。
开玩笑!谁愿意惹这尊大佛啊!
早点送过去早点回家。
村民们在背后偷偷用手肘撞向同伴,见顾澄鸢冷着脸,把最好欺负的怪物推出去。
“那。。。那个。”
那位村民唯唯诺诺,表面上把两手揣着,吃起人来却是毫不留情。
对,顾澄鸢还有印象,这家伙之前还加入过摇晃大巴的队伍。
扒在玻璃窗上,表情狰狞,甚至想吓唬自己。
“哈哈,您来了啊,一路上辛苦了哈。”村民尴尬说道,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完全是没话找话。
怪物平时都是以实力论胜负的,哪会像现在这样,低眉顺眼的姿态。
顾澄鸢的步伐缓慢,他甚至蹲下身子,用手指捻着路边枯萎的花朵。
“是啊,因为某些人的原因,确实有点辛苦。”
明显意有所指,吓得另外几位村民撒腿就跑,生怕顾澄鸢问责。
“啊,啊。”剩下的那位连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眼神更是时不时往旁边瞟。
“要不我帮您把枪收一下吧,一直拿着多累啊。”
顾澄鸢摇头:“不,很轻松的。”
村民见状咬咬牙,作为怪物他也没什么脑子,眼看其他人在不远处招手,山坡上的村长面色阴冷。
他瞬间回想起村长的种种惩罚,浑身一抖,竟直接跪下。
“大爷,你就直接说您到底要干什么吧,如果需要要求的话,我一定满足的。”
“我这家伙也没什么脑子,这样吧,我为之前冲撞过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