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残酷的事莫过于给了一个人希望,却让这希望如镜花水月。
矮胖子目眦欲裂,他手中的匕距离小夜的心口不过一指,可是当小夜的身体如风般向后退去,这一指的距离再也无法缩短分毫。
就在这时,矮胖子觉得腹部骤然一紧,一股剧烈的绞痛,伴随着一股澎湃骇人的力道,他的身体如狂风之中的枯草,没有丝毫重量的飘飞出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小夜,矮胖子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啊”
绝望不甘的哀嚎在密室中回荡。
嘭!
一道闷响,哀嚎戛然而止。
矮胖子重重的砸在墙上,在顿了一下之后,他才再次向地面落去。
这一次,矮胖子没有再站起来,铁链的抽打让他皮开肉绽,而刚才砸在墙上那一下更是砸断了他四五根肋骨。
“求……,求求……,你,不要杀我!”
矮胖子嘴里吐着血,挣扎的抬头看着小夜,到了此时,他居然恬不知耻的开口求饶,似乎根本没考虑到就在刚才,他手中的匕差点就插入小夜的心口。
“呵呵呵……”
小夜笑了,年轻稚嫩的脸,笑容中泛着冰冷。
刚才在抽飞矮胖子的时候,小夜确实想跟上去一铁链将他抽死,不过矮胖子的求饶让他改变了主意。
“杀你?呵呵……,放心,我不会杀你!”
小夜痛快利索的对矮胖子说道。
矮胖子睁大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的求饶之言只是出于求生本能的挣扎,可是没想到小夜居然答应了,而且还答应的如此痛快利索。
这……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矮胖子甚至有一种错觉,刚才他们两人不是在生死搏斗,而是在进行着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切磋。
不过,矮胖子很快就把心里的怀疑和错觉统统抛之脑后,当务之急是赶紧稳住这个天真的孩子,报仇之事留待以后再说。
“少年出英雄。多谢小老爷不杀之恩,以后我就是你的奴才、就是你的一条狗。你饶了我的狗命,我一定为你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我……”
为了活命,矮胖子恬不知耻的说着肉麻的话,不断的拍着小夜的马屁,丝毫都不顾脸面和尊严,为的只是活下去。
小夜笑了,笑的很开心,那专属七八岁小孩儿才会有的笑容,天真单纯的让人心生怜惜。
矮胖子的马屁话戛然而止,小夜的笑容是那么的开心单纯,偏偏却让他感到了莫名的寒意,森寒的刺骨。
“我以前是个小叫花子。”
小夜不着前后的话让矮胖子不明所以,他心里暗暗腹诽,不过脸上满是笑容和恭维。
“英雄不问出处,小老爷身手不凡,可谓少年英雄,就算你以前当过乞丐又能如何,谁要是敢嚼舌头,奴才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小夜呵呵的笑着,没有理睬矮胖子的恭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我还有一个妹妹。有一天,一个有钱的家伙从街上经过,那家伙的身边带了好大一只恶狗。”
矮胖子的注意力转移到小夜说的话上,他本能觉得小夜之所以说这些话,多半跟自己有关。
“那个家伙看到了我和妹妹,他指着我们不停的嘲笑,还说了很多非常难听的话。我当时很生气,就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就因为这,他居然指使他的那条恶犬上来咬我们。”
矮胖子脸皮不停的抽搐,这左一个恶犬,右一个恶犬,直说的他的脸皮胀的生疼,可是他又不敢吱声,小命攥在别人的手里,他只能笑脸相迎。
然而,让矮胖子没有想到的是,小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没骂你。我说的是实话,那真的是一头很大很凶的恶犬,它扑上来张嘴就咬,那嘴大的都能一口吞下我的头。不过当时是在街道上,那家伙不敢让狗把我们咬死,只是狠狠的吓唬我们一通。”
小夜一边说,一边收回手里的铁链。
“我妹妹被那恶狗吓的摔在地上,磕破了胳膊。那家伙看到我妹妹受伤,他哈哈大笑,带着那只恶狗扬长而去。”
矮胖子满脸谄笑,不过心里却是满心疑惑,不知道小夜说这些是何意,他只能接着听下去。
“后来,我找到了那个家伙,还有那只恶狗,我用一个乞讨来的肉包子将恶狗引了出来,它伤害我妹妹,不过我没有杀他,只是打断了它的两条狗腿。”